踏仙君说着,单手把薛蒙提起来,逼视着薛蒙淋得透湿脸。
他蓦地想起那些属于墨宗师零星记忆,想起飞花岛月色,无常镇夜雨,甚至想起妙音池水雾……忽然嫉妒如野草横生。
他幽寒森冷道:“你倒说说,本座有什不能提他。”
“……”
“他是本座什人,难道你那位端正
“檐角之下那两位,立刻给本座滚出来。要是你们不动弹,当心本座捏碎这小雏鸟爪子。”
梅含雪兄弟二人翻上角檐,人抱琴,人持剑。
踏仙君并不意外地扫他们俩眼,冷笑道:“你们人生还真是有趣。无论哪个尘世,都毫无条件地和薛蒙站在起。”
当大哥没说话,而弟弟梅含雪则笑吟吟地:“不然呢?帝君陛下难道以为谁都与您样,恩将仇报,冷血薄情?”
这句话多少触到踏仙君痛处,楚晚宁脸、薛正雍脸、王初晴脸在他面前闪过。
薛蒙与踏仙君在屋脊上对峙着,犹如两座黑魆魆角兽。
踏仙君越说越不忿,神情因此也愈发扭曲:“他那个混账,骗着现世安稳,骗着兄友弟恭,骗着亲朋环绕,骗个墨宗师好名声——他早该死。他与本座有什不同?”
薛蒙咬牙切齿道:“你们根本不样。”
“哈!可笑!”
雨水顺着瓦缝汇成江潮自他们脚下湍急汹涌:“什不样?有什不样?你以为他多干净?浸在雨里百年都洗不掉他脏!”
是你。”踏仙君森森然道,“而应该说……是你啊,本座好弟弟。”
雷霆滚过,鼓膜似要被碾碎。
薛蒙闭上眼睛。
“第次与本座过招吧。”踏仙君道,“真是稚嫩又天真岁月。比后来你可爱不知多少。”
“……你还……”薛蒙开口,嗓音就哽咽,但他仍道,“你还爹娘性命。”
恩将仇报……冷血薄情……
他沉默片刻,在大雨之中挤出丝冷嘲:“两位还真是不怕死。”
手臂青筋,bao,反揪住薛蒙发髻,踏仙君接着道:“薛蒙好歹是北斗仙尊力亲保师弟。你二位与本座毫无瓜葛,就不怕本座将你们都剁馅儿。”
提到楚晚宁,薛蒙愈发,bao怒:“你还有脸提师尊?你这个孽畜!禽兽!”
“本座怎不敢提他?”
薛蒙长睫毛都被雨水浸湿:“他和你是两个人!!”
“去你妈两个人。”踏仙君轻描淡写又无比恶毒,“你就装瞎吧。”
王夫人新丧,听到这样句子自是极为刺耳,薛蒙怒喝着燃起掌中火,法咒向帝君劈落。
十年后薛蒙都不是踏仙君对手,又何况眼前这个崽子。
踏仙君面无表情地避过去,那灵火连他头发丝都没有擦到,反倒是他抬手,将薛蒙未及收回胳膊把扼住,双黑紫色眼珠慢慢下睨。
“这话你前世已经跟本座说过遍。”
蓦地睁眼,,bao怒与痛楚并生:“你还哥性命!”
这回踏仙君没吭声,过会儿才冷笑道:“当宗师就是好啊,个两个,都惦念着他呢。”
“……”
“可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就是转生?前世所有罪孽与仇恨他全都记得。”眼里透着寒光,齿臼锋利,“他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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