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昧道，“在天音阁久
，
娘看出这
铜镜斑驳遮不住华归
倾城容颜，她正恭顺又温柔地与林氏说着话，楚晚宁注意到画面中林氏
直冷冰冰，其他侍女都诚惶诚恐，唯有华归人笑语嫣然，对女主人奉上十二分真挚。
楚晚宁抬眼：“她是怎
进入天音阁？”
“是当初那个天音阁高阶弟子帮她。其实书上记载那些都不是真相。娘在逃出孤月夜后，并没有从他身边离开。他们那时正是情浓，娘就恳求他想办法把自己同族放。那弟子对她言听计从，于是设法盗来天音阁劫火，助她臂之力。”
楚晚宁眉心轧着浅浅痕，心道竟是这样。
史册书籍上记载并不总是对，些真相会慢慢被岁月洪流侵蚀，等那个年代人老去，芳华不再，就再也无人得知往事真容。
雨水敲击着檐瓦，岑寂中,师昧喝口茶,仿佛下定什决心,说道：“给你看样东西吧。”
他从乾坤袋里取出面锈迹斑驳铜镜,镜缘刻绘着飞凤游龙，雕着日月乾坤。
“这面镜子叫昨日鉴，是父亲遗物。父亲姓木……师尊想必多少也有些猜到。和木烟离是同父异母姐弟。”
他说完，咬破手指滴血于镜面，镜子开始起雾,待雾气散尽后,镜面上出现些朦朦胧胧幻影。那些幻影逐渐凝聚成形,生出清晰场景与面目来——
是天音阁观景台,画面中正值炎炎夏日，观景台下面荷塘里芙蕖盛放，红蜻蜓低飞。
师昧停顿须臾，继续道：“过两年，修真界渐渐淡忘孤月夜劫火事。而正巧那时天音阁林夫人诞下女，而林氏性子古怪，不擅照管孩子，所以需要找几个手脚灵快姑娘帮忙。那名弟子趁此机会将娘亲引入阁中。从此母亲就成林氏侍女。”
听到这里，楚晚宁复又看向铜镜，不知何时镜面已经换场景，林氏在轩窗边执卷读书，华归则守在她身边，抱着个襁褓里孩子尽心尽责地哄着。
这场面乍看很温柔，女主人雍容，婢女忠心，孩子娇憨。
但细思之下，却觉得暗潮汹涌。
“……她后来取代林夫人位置。”
有位华服贵妇立在阑干边,翘尾摸着朱寇小指，正拿碟子里糕点碎喂鱼,池里因此片浮光踊跃。这女人生虽然精致优雅，却极为清冷,转过头与随侍说话时候，可以看到她长着双瑞凤眼,眼瞳略上浮,有些恃美而骄凶相。
楚晚宁微微皱眉,看看她,又抬头看眼师昧。
“她不是娘。”师昧像是看出楚晚宁疑虑，笑笑，“她是木姐姐生母林氏。”
不久后，个穿着丝绣罗裙，梳着天音阁丫鬟髻妙龄女子从铜镜边缘走进画卷里，她约摸只有十七八岁模样，面容娇柔，温良贤淑。师昧轻抚镜面，说道：“这才是娘。……她是化碧之尊宋星移后人，孤月夜把她当牲畜养，没有给她名字。她逃出来后想给自己起个名字，但宋是蝶骨美人席大姓，她不敢取，于是就用化碧之尊化字，取个谐音，从此称自己为华归。”
“归是归乡意思，娘亲知道蝶骨族还可以回到魔界后，就直希望带着所有族人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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