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你就十四,”苏轼道,“听闻晏公就是十四岁闻达朝堂,你十四岁试着考考有什要紧。”
这晏公说是晏殊。晏殊年少时就才名在外,十四岁已踏入仕途,直干到六十五岁病逝,所以欧阳修说他“富贵优游五十年”。
王雱想,也对,他阿琰妹妹说过,有个功名在身,就等于多重保护罩,犯什事都多重保障!虽然他没准备干什违法犯罪事儿,可万不小心踩线呢?还是早点考个功名好啊!
王雱点头道:“那得和爹他们商量商量。”当然,王雱是不敢把“考个功名防防身”这种想法和王安石他们说,免得被王安石追着揍。
这该怎说呢?有满腔热血,想早点用自己平生所学报效国家?
楼临窗位置等着张榜。
这年头很流行“榜下捉婿”,就是趁着放榜机会瞅瞅哪位进士表人才、适合当女婿便捉回家去,问问家世、对对八字,适合,凑对。
很多寒门子弟想找门好亲事,专等着这榜下捉婿机会与名门结亲。当然,也有些反其道而行之,比如苏轼兄弟俩家中就觉得娶个知根知底媳妇儿最好,早早给他们成亲才让他们赴考。
王雱也是这日闲聊时才晓得不仅苏轼成亲,连苏辙都已经讨老婆!王雱不由看向沈括:“你不会也悄悄成亲吧?”
“没有事。”沈括否定,“不过家中已为说亲,定是叶家表妹。”说是表妹,其实只能算远房,沈括小时候是见过,依稀有点儿印象,但记不太清。
王雱和苏轼他们看完热闹回到家,跑范仲淹书房里开始琢磨怎给他爹、给司马光写信。自从上回分别给两位大佬爹写不同信,招致他们回信里给他来个混合双打,现在王雱不敢玩这手,老实孩子真难当啊!
范仲淹从外头回来,眼瞅见王雱在那抓耳挠腮,便问:“你小子又在琢磨什?”
“没什,”王雱如实道,“就是今儿和子瞻他们去看热闹,子瞻说他们今年都准备考秋闱,问要不要考,准备问问爹他们意见。”说完他又顺道把范仲淹意见给问。
范仲淹早和王安石他们讨论过这事。王雱这小子,按是按不住,国子监直讲们也说他学问已经学得很好,写文章也没问题。
就是这心性,瞧着太叫人发愁。这小子自己都还是个小孩,谁放心他自个儿去当差?
问圈,王雱才晓得小伙伴们要成亲、要定亲。见王雱脸惊诧,韩忠彦道:“元泽你也十三,你家里应该差不多要给你相看。”
王雱不知该如何评价这种家里包安排对象婚姻制度,上辈子他对谈恋爱兴趣不大,这辈子他也没多少风花雪月念头。反正,他爹应该不会强迫他十几岁就结婚,现在还是先看看别人热闹吧!
王雱和苏轼起趴在围栏处看人“榜下捉婿”,有位进士长得俊,还表示不曾婚配,竟让两家人你争抢地争夺起来。结果第三队人马异军突起,把抢过那位俊朗进士就跑!王雱啧啧称奇:“这可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苏轼瞧眼王雱,忽然好奇地问:“和子固都准备参加今年春闱,你要不要也起?”
“这不好吧?”王雱道,“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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