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下个月再没进账。不但客人打你,便连也不会轻饶你!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秦嬷娘说完,怒气冲冲地走。
墨熄出来
墨熄原本觉得顾茫是并不会跪,至少不会立刻跪。
可事情再次超出他预料,顾茫像是无所谓,像是并不觉得有多屈辱,竟就真在这个女人面前跪落下来。
“……”墨熄抬手撑向旁边冰冷墙面,耳中嗡嗡是血流涌动声音。
顾茫他居然真……
未及他想完,忽声鞭子抽落响,明明是万马千军里趟过战神,却被这声惊得栗然,瞳仁收缩,背心沁出冷汗。
“你按个头啊,真当老娘傻?”
“是他们不给钱。是……”顾茫顿顿,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叛徒。”
墨熄在屏风后面听着,他虽然看不到顾茫表情,可是顾茫嗓音却依旧沉静,像是在叙述个没什不起事实,竟连点愧疚和羞耻也没有。“叛徒”两个字对他而言,轻像是羽毛。
“叛徒不应该要钱。”顾茫说,“他们说,为他们做什,都是应该。”
屏风侧隙里,顾茫背影孑然伶仃。
,也凭着嘴上功夫,笑脸迎人,赚足自个儿吃饭钱。”
她眼瞥。
“你怎说啊?”
“……没钱。”
“就知道你没钱!”秦嬷娘嘬着烟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张脸还像个样子,其他半点本事都没有。”
透过屏风窄缝,他看到顾茫跪在秦嬷娘跟前,那泼妇站起来,掌心凝起灵力,把猩红色鞭子照着顾茫背脊就是通狠抽。
女人好像要把自己生意亏本却无从发泄恼恨,股脑儿地全都泼洒到顾茫身上去似,卯足力气抽二三十道,这才喘着气停下。
而这过程中,顾茫竟连声都没吭,甚至连闷哼都没有,像是无所谓屈辱,也无所谓疼痛。
秦嬷娘打够,把灵鞭收,复又拿起烟枪,吸几口,缓和下自己起伏胸膛:“你也知道叛徒比对头更令人恶心吧?那你就多花些心思哄得他们开心,让他们把钱两乖乖付出来!”
顾茫重复遍,像是在试图理解这个字:“哄……”
“欠他们。”
秦嬷娘噎下,没好气道:“对,是啊,你是叛徒,可这跟老娘有什关系?你欠他们,这个没错,但老娘开是瓦子,又不是慈善堂。哪有次次亏空道理!亏还不算,还每次都被那些贵客骂!”
“都跟你说多少遍,伺候贵族老爷,老娘不能伸手要钱,全靠你们这些人哄着老爷们给,甭管钱多钱少,多少总能哄来点儿吧,但你呢?顾大将军,您哄吗?”
顾茫不吭声,过会儿,传来秦嬷娘更尖利嗓音,简直穿云透日:“你瞪干什?还有理?!”
“你给跪下!”
顾茫又低低地打个喷嚏。
“装什体弱可怜?”秦嬷娘愈发来气,拔高嗓门训斥道:“你看看你自己,你那破罐子里存下些什?老娘养着你,年到头不赚反亏!”
“……”
“要再这下去,老娘就算看在望舒君吩咐上动不你,也非得把你院子里养着那只狗给宰!”
顾茫原本不吭气,听要宰狗,吭气:“都是按你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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