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又懵,他想想,把手里刚捡到玉米棒夹回胳膊底下,然后再从容不迫地去拣地上玉米棒。
地上捡起来,胳膊下又掉……他再夹,再拣,再掉,再夹再拣再掉,再……
“…………”
如果顾茫是装,墨熄觉得他不用辛辛苦苦当将军,可以转去梨园唱戏。
那边顾茫站在院子里,已经完全懵头,不知所措地愣好会儿,再次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试探着去拣掉在地上玉米棒。
另个受到顾茫青睐“窝点”则是酒窖,这是继米缸之后,他在白天最喜欢躲地方。不过这次墨熄没什兴致再去看他,反正酒窖那黑,能看就是双幽幽发光蓝眼睛而已,毫无乐趣。
倒是某天深夜时候,他挑灯读书,听到外头传来窸窸窣窣响动,指尖挑开点木窗缝隙看出去,瞧见顾茫借着月色出来四处走动,面容宁静但目光警觉,蓝眼珠转动着,在这个陌生之地左看右看。
接下来连几个晚上都是这样,顾茫有时候会蹲在石凳上对着月亮出神,脸上神情很淡,眼神也总是很迷蒙。
有时候呢,他又对着湖里鱼发呆,还时不时地伸手迅速拨弄下,湖面波光破碎,泠泠照着他背影。
但更多时候——这让墨熄很无语——顾茫是出来觅食。
息地方式从里面爬出来。
结果还没落地呢,顾茫就扒着缸边,扭头对上墨熄目光。
顾茫:“……”
墨熄:“……”
须臾寂静,顾茫忽然又迅速钻回缸里,重新拉上木盖。墨熄出于好奇特意折回去试下,这回盖子跟卡住似怎也拉不开。
好!捡起来!
……
胳膊下又掉。
顾茫实在是不明所以,困惑地挠挠头。
这挠不要紧,怀里
墨熄不知道顾茫如今食量究竟有多大,但就从他几次亲眼看见来说,实在有点夸张。比如今天晚上,顾茫是炷香前溜进伙房,炷香后他终于费力地挪出来。皎洁月光下,这个“贼”身形显得格外庞大。
他没法不庞大,因为他在自己肩膀左右两边各背只堆满蒸馍竹筐,脖子上绕着几串腊香肠,嘴里叼着张葱肉炊饼——墨熄毫不怀疑他是挑饼筐里最大那张,怀里抱着堆煮好玉米棒子,甚至胳膊还架着几根玉米棒子。
“……这是熊啊。”墨熄在书房里盯着窗缝喃喃道。
神坛狗熊转动眼珠,确认四下无人,便竭力以最快速度往地窖边挪动,结果挪得太快,怀里玉米棒骨碌碌滚掉几个。
顾茫懵,停下脚步,原地站会儿,然后蹲下来拣玉米棒。地上棒子倒是拣来,可他这抬手,胳膊下夹着玉米棒又掉。
看来顾茫是躲在里面擎着木盖,暗自和外头自己较着劲。
墨熄又好气又好笑,敲两下盖子,问:“怎,神坛猛兽不做,要改做米缸猛兽?”
顾茫在里头不淡定地出声,装作自己不在,但护着盖子力道却点都没松下来。
墨熄在外头又说几句话,都如石沉大海杳无回复,渐渐地就有些愠怒。最后他拂衣袖,也懒得和顾茫废话,落下句“简直有病。”转身就走。
第二天再去粮仓看,顾茫已经抛弃米缸这个藏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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