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壁说着，壁紧盯着墨熄
脸看：“顾茫是大憝之人，罪无可赦。重华万民都在抻着脖子等着看他人头落地，有朝日孤用尽他
，或是他再也无法控制，孤定会下旨诛杀他。”
墨熄听到这里，睫毛微微动。
“到那天，孤不希望看到你昏头，站在顾茫身边。”
墨熄没有像往日样干脆地答应，他依旧是沉默。
君上略挑眉毛：“有什
心里话，羲和君不如跟孤直说。”
“记得他恶，却也忘不掉他善。恨不能让他死，但真见血，你心里却也不好受。”
“君上……”
“哎呀，人之常情。”君上慵倦地，“其实从你为保下北境军，不惜向孤立下天劫之誓那天起，孤就明白，你心里还是看重与他昔日情谊，那刀子剜在你心里，却没能把那些过去从你血肉里挖出来。你念旧义，这也没什不好。”
寒毒散却，君上从榻上坐起来，他低头整肃着自己衣冠，眉目间又恢复往日桀骜。
抚平衣袍上细褶，君上抬起眼眸，看着墨熄，说道：“不过，孤有句话，还得跟你讲在前头。”
症秘密深埋心底。
暖融融火焰之息在身体里涌流，慢慢地驱散寒彻之症带来痛苦。
君上又闭着眼睛歇息会儿，忽然道：“说起来……火炉啊，顾茫到你府上也有几日。诸事都还顺遂？”
“顺遂。”
君上又不再说话。过好阵子，就在墨熄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时候，他却又道：“还记得两年前，孤修书与你，向你征问对顾茫惩处之法。你当时并无多言。但孤瞧你你回城之后，心思却已然变。”
墨熄道：“也没什。”
“当真？”
“他有此罪，无可多辩。”
“咦，你这人怎这无聊？”羲和君遂他意，君上却反而有些不满，“你好歹象征性地求求情，让孤拒绝你，然后你再求，孤再拒，再求，孤就可以雷霆大怒，这样才
们朝堂才会生动有趣不死气沉沉嘛－－”
“……”墨熄顿顿，抬起眼来，“那确有所求。”
墨熄沉默片刻，说道：“……君上不必多言，与他已无情义。”
君上呵呵笑两声：“你要真与他没情义，就不会来问孤要这个人。”说罢拿起搁在紫檀卧几上手串，慢慢地在掌中盘弄着。
“你当年不惜以十年之寿，生承诺，来护得他留下残部，还顶着他们阶级仇视，去做北境军‘后爹’。如今又行此庇护之举——这是恨？你当孤是傻子还是瞎子。”
“……”
笑容敛去，复又道：“别孤无所谓，孤要提醒你是，顾茫铸下是叛国死罪。孤之所以还容他活着，绝不是看你们任何个人面子，而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之值。”
墨熄不语，只沉默地给君上渡着寒气。
君上也没有回眸看他，伏躺在矮榻上，有聊没聊地说：“火炉，孤知道你是个重情之人。没见着人时候吧，你心里只记住顾茫待你不好。但等真瞧见他，你又忍不住想起他是你兄弟同袍。是也不是？”
殿内水漏滴滴答答往下淌流着。
寒气化却之后，身体便不再这般不适，君上叹息道：“你其实还煎熬，孤都看得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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