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探头看,哇,好家伙。
整个屋子……该怎说?
要知道墨熄这人有严重强迫症和轻微洁癖,他住地方从来都是丝不苟,莫说是东西乱放,就连床褥叠起来棱角都含糊不得。
可此时,桌椅倒伏,床幔狼藉,枕头掉在地上,花瓶丢在床上。总而言之句话,就像有个小贼溜进来然后在这屋子里打过滚跳过舞发过疯样。
李微颤巍巍地扭头,见墨熄脸色青白,不由脖后凉,嗫嚅道:“,这就去查明情况。”
墨熄直到回到府上时,正值寂夜,府邸人大多都睡。墨熄穿堂走过,脸色并不太好。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与君上八字不合,只有俩人单独相处,最后往往都会闹到各自心里添堵,不甚愉快。
他心中烦躁,阴沉着脸脚踹开自己卧房房门,正准备洗洗先睡下,却在抬眼刻僵住——
“李微!”
声怒吼响彻整个羲和府,花叶瑟瑟池鱼沉水。
君上盯着墨熄脸看会儿,似乎想要从对方眼底掘出些什,但最后无所得。于是他陡地叹声,“羲和君,你这又是何苦?就那个年少时兄弟,生也要看着,死也要盯着,你啊……你啊……”
墨熄道:“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个兄弟。爱恨都尽,也就没有执念。就只有这个请求,还望君上成全。”
君上转着珠串,闭着眼睛思索片刻,忽然咧嘴笑:“孤看不行。”
“……”
“所谓君子言驷马难追,孤没那容易被你忽悠着点头。”
“哎,这就对。”
墨熄道:“想亲自动手。”
君上吃惊:“什?”
“等处决顾茫那日,想亲自动手。”
“……你让孤缓缓。”君上扶额,低声喃喃,“……怎跟预想状况不样?”
墨熄咬着后槽牙道:“快滚。”
李微麻溜地滚,不出盏茶功夫,又圆润地滚回来。
彼时墨熄正站在屋里盯着自己床榻出神,见他来
“过来!!”
李微边担心着自己狗头不保,边屁颠屁颠地飞快跑过来招呼道:“哎呀,主上回来啦,属下方才在马厩喂马呢,来得迟,主上宽厚大量,勿怪勿怪。”
墨熄沉郁郁地回过头,双刀子般目光冷然刮过李微全身,最后落回对方脸上。
他侧过身子,让李微看清他屋里状况。
“解释。”墨熄面色郁沉,寒声道,“不过就是去趟帝宫,这是怎回事?”
他睁开眸子,把手串搁:“此事还是以后再议吧。”
墨熄却像对此回答早有预料,毫不意外地说:“也好。”
“……?”君上微愠,“你不接着求吗?你再求,孤再拒,再求,再拒,然后孤就可以雷霆大怒,这样们朝堂才会生动活--”
墨熄对他恶趣味不依不从,行礼:“看来君上已经全然恢复,夜深不留,告辞。”
君上嘴角抽抽:“……行啊。你滚吧。你点儿都不好玩。”
“请君上成全。”
君上时颇为无言,僵坐半晌,往椅背上靠,拍拍手:“相爱相杀,二位好情趣啊。”
“……”
浅褐瞳眸幽幽流转,君上又道:“可孤就怕你下不手。”
“那等真下不手时,再交由君上裁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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