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只略作
想，竟已觉得寒意砭骨。
姜拂黎显然看透
他
心思，不怀好意地笑笑：“是不是很可怕？”
“……”
“万他又记起当年君上是怎
对待他，缺前因后果，大概就会愈发疯魔不可控制。那时候羲和君你要再收拾起残局来，可就麻烦极。”
墨熄扫姜拂黎眼，看着灯火中姜拂黎好整以暇脸，说道：“你有药。”
墨熄看盯着点心盘子发呆顾茫眼，转头问姜拂黎道：“……姜药师有无他法，至少让他想起些许。”
“如果你只希望他想起些许，用不着任何办法。”姜拂黎干脆道，“他主掌记忆魄被抽去，但并非是前尘往事皆忘却。随着时日推移，他自然会恢复些。”
墨熄心跳陡然漏拍：“能恢复多少？”
“看他造化。”姜拂黎道，“不过如果缺失两魄没有复位，大多数事情他都还是记不得。”
瞧见墨熄眼底闪过瞬黯淡，姜拂黎冷笑道：“其实记忆这种事情，要全都恢复，要干脆全部忘记，只存着些零零落落残片，那才是最磨人。如果
是他，倒宁可直这样迷茫下去——免去许多痛苦。”
，而后抬起双瞳色浅淡杏眼，端是面容清寒，眉目傲慢。
墨熄道：“姜药师。”
姜拂黎手指搭在扶椅上，扫来客眼，薄薄嘴唇碰合，句寒暄也没有，直接就道：“你身体康健。不用治。”
墨熄问：“那他呢。”
姜拂黎又扫顾茫眼：“他五毒俱全，没得治。”
他没有用疑问句。
姜拂黎冷笑道：“真聪明。姜某让他恢复记忆法子没有，但是尽量让他别想起那些黑暗回忆药方倒是可以开出很多。”
这英俊男人副*商嘴脸，转着自己手上翡翠扳指，像是待兽投笼猎人：“你要不要？”
墨熄自然是不差钱主，黑皮战靴包裹长腿交叠着，只手肘反搁在椅背上，眼也没抬，说：“开价。”
“行啊。”金钱
烛火噼箥，姜拂黎换个更舒坦姿势，依靠在软垫上，懒洋洋地：“再说……人之神识飘忽不定，谁知道他忽然想起来，会是哪段往事？”
姜拂黎这句话让墨熄心中咯噔声。
是啊，若是只随着机缘，恢复些残缺不全记忆，谁知道会是哪些？
顾茫前半生有着太多秘密，也经受太多摧折。说浅，有墨熄与他私情，有慕容怜对他折辱。说重，有些王八军军密，有君上给他欺压。
若是顾茫陡然间想起这些零星碎片，顾茫会如何自处？
尽管先前墨熄就对顾茫存有记忆事已经不抱什希望，但亲耳听到姜拂黎否认，还是忍不住心中沉。
墨熄闭闭眼睛，不死心地问：“点恢复可能也没有？”
“有啊。”姜拂黎微挑眉，冷笑两声，“上穷碧落下黄泉，找到他溢散两个魂魄，什事情都解决。问题是羲和君知道哪里去找？”
平日里换作任何人与墨熄这样说话，墨熄都该翻脸。可姜拂黎厉害之处就在于——全重华人都不要看他，骂他*商、黑心、发死人财。但全重华没个人会真对他怎样，就连君上也奈何不他。
因为他是世间不可多得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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