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觉得谢清呈好高。
又很冷。
力气大,不容置否,阴云般笼罩着他,他好像辈子都摆脱不这个噩梦。
但没想到,几年不见,谁仰视谁,谁俯瞧谁,竟都倒个个儿。
贺予略垂眼看着他——
说着把推开他胸膛,绕道走进宿舍内,四处寻找。
贺予被他弄得也无语:“你说什,不是那个意思,你恐同比你更恐同……”
“吹风机呢?”谢清呈不必恩准男生进行解释。他也懒得听。
“……凳子上。”
谢清呈插接线板吹头发去,贺予就站在阳台上,还有些不高兴,他远远地盯着吹头发谢清呈看,实在不知道为什这样人会是谢雪亲哥哥。
这样想想居然还有点高兴,多年后翻身,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那您快点儿啊。”没谢雪在,贺予尾巴几乎就要在谢清呈面前藏不住,他笑着往浴室门边靠,双手抱臂,声线里几乎流露出丝难以按捺痞气,屈起食指敲敲磨砂玻璃,“换完咱们还要回去找你妹妹呢。”
几分钟后,谢清呈气势汹汹地推门出来,砰地下撞到贺予,甚至差点把人掀翻在地。
贺予猝不及防,闷哼声,躬身捂住鼻子。
谢清呈漠然抬眼:“你为什离这近。”
唇角戏谑就显得很明显,对上谢清呈视线,他略扬起眉:“不穿?不穿您就只好裸着出去。”
“……”
谢清呈狠狠从他手里拽过换洗衣服,板着脸去浴室。
贺予站在浴室外面等着他换衣服,突觉得这幕有些眼熟……
他隔着毛玻璃门,和里面男人搭腔:“对谢医生,忽然想起来以前件事。”
怎回事。
现在再看,他好像也没以前那可怕。
也许是因为很多人会对孩提时些
谢雪把她哥看得和救世主似,崇拜他崇拜得不得。
他不明白谢清呈到底有哪里值得去崇拜。
横竖不过就是个老男人而已。
但看着看着,贺予就有些走神。
他想起以前谢清呈在他眼里,算是个童年噩梦。他总是很怕他,又不得不见到他,不得不在他面前丢人现眼,仪态尽失。他发疯样子谢清呈都看到过,他也曾被绑着拘束带疯狂地挣扎着,像头疯狂困兽朝他吼叫过。谢清呈那时候看他眼神很冷静,无影灯下向他走近,他闻到那冰冷消毒水味,然后针刺破皮肤……
贺予疼得要命,彻底不想装:“……谢清呈,你讲不讲道理?是你自己撞上来。”
他性子上来时,私底下还是会直称谢清呈全名。
谢清呈顿顿:“去拿块冰敷下。”
“上哪儿找冰去?”贺予把手从撞红鼻梁上拿开,揉着,勉强压着火气,却还是忍不住要顶撞他,“看你挺像冰,拿你手给敷敷算。”
谢清呈想象下那个画面,冷着脸给简明扼要评价:“太gay。恐同。”
“您还记不记得那年,去您大学宿舍——”
“不记得,滚。”
贺予笑,他话还没说完,谢清呈就直接否认,那和斩钉截铁承认又有什区别?
谢清呈分明也和他样,是记得关于那桩旧怨。
冤有头债有主,连件衣服都是他对谢清呈时隔多年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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