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最看不得父辈祖辈年纪人没有子女陪伴。
“医生。”她擦泪,又和急诊科大夫说,“等老爷爷转去精神病院时候,你们和说声好吗?陪他起。”
贺予微微皱起眉:“你去哪种地方干什。”
“没关系,刚好学校还要让去和几家监狱以及精神病院谈谈带学生探访事。说要给编导班学生多些特殊社会阅历。但都还没来得及去谈呢。”谢雪抽抽鼻子,“都是顺便。”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贺予也不好再说什,只得走到旁边抱起那只流浪小黄狗。
她和病人接触时间不能太长,宽慰神志模糊老头儿会儿,医生就和她说差不多,该出去。
谢雪消杀完毕走出急诊抢救室,从包里掏纸巾想擦擦眼泪,但是发现纸巾已经用完。
这时只漂亮手递给她块男士手帕。
谢雪抬起有些红肿眼睛,对上贺予温柔微笑脸。
贺予在谢清呈面前脸败类畜生样,在谢雪面前却还挺人模狗样,递去手帕都特别精致考究,雪白绢布,点多余折痕都没有。
、没事。”
干笑两声。
谢清呈:“说到哪儿,哦,对…你们确定庄志强没有女儿吗?”
工作人员回神:“对呀,没有,庄志强老人连亲人都没有。们是要帮助流浪人员与其亲属或所在单位联系,但是这个老人没有可联系对象。”
谢清呈沉默。
小奶狗被贺予掐着肉嘟嘟腋下举到面前,黄白交错腿虚空蹬两下。狗子黑豆鼻对上他杏眼,狗有些发愣。
贺予温和地问:“给你办个狗证,你暂时住家里,等你主人好,再把你送回去。”
小狗颤颤地发抖:“呜……”
动物常有这种被称之为第六感能力,它们能分辨出个人微笑之下压迫力和病态,于是小狗又害怕又想要讨好他,伸出软软舌尖紧张地舔贺予下。
贺予笑,指节抚摸过狗脑袋,由着狗舔着他指尖,眼神幽微:“乖。你比那男人识趣。”
“擦擦吧。”
“谢、谢谢你。”
“没事。”
他早知道谢雪是这个反应。
谢雪生下来不久后,父母就都去,祖辈也早已不在,她从小就很羡慕别人能大声地喊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那是她在每年清明时节,站在谢清呈撑开黑伞下,捧着束温柔白菊,才能小声对着冰冷湿润石碑唤出几句话。
以他经验来看,他觉得庄志强反应并不像是平白无故癔症,“女儿”定是他心结所在。
“闺女……”病床上,插着氧气管老头儿在昏睡中依然喃喃絮叨着那个或许是他臆想中人,“不得女娃,老汉看你打小长大,看你背着小书包读书,看你考上大学,去大城市……”
他停好会儿,滴浑浊泪从皱纹纵横眼皮子里头渗出来。
老头梦呓带上委屈和哽咽:“你怎就……不能再回来看看你老汉呢……”
谢雪心肠软,在旁边听得直掉泪,经得护士准许后,主动拉住庄志强手,在他病床旁边道:“老伯,你不要哭啦。……在。在陪你哦。你要赶紧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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