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在成康精神病院看到
那些人
样——控制，拘束带，电击，囚禁——切切都起不到痊愈作用，只是让他堕为恶兽，戴上镣铐嘴套，不能
谢清呈顿时有种不好预感。
他目光在卧室里扫
圈，然后在角落里，他看到那只把自己缩成团男孩子。
最坏猜测在这时成真，谢清呈气不打处来：“……你！”
男孩子像只笼子里小龙，动下，没太大反应。
谢清呈终于看到他伪装之下真相——他直觉并没有错，贺予不是无缘无故替人救场，跑来剧组消磨时光，他是真状态不对，需要发泄情绪。
光线不是很明朗，只开盏落地灯，不过透过门下面缝隙还是能很清楚地确认里面光亮。
谢清呈心里没来由地打个突，他起身敲门声音不由响些：“贺予，你在里面吗？
来还你房卡。”
没应声。
谢清呈拿出手机播贺予电话，没过会儿，门之隔贺予手机铃声响。
对贺予病情很不放心谢清呈最后敲两下门，然后朝着紧闭灰褐色房门提高声音道：“贺予，你再不出声，就刷卡进来。”
没和陈慢客气，挂电话。
陈慢这孩子以前还没那
粘他，他亲哥走之后，他又消沉很长段时间，那阵子谢清呈经常去看他，后来陈慢恢复过来，也就时不时地往谢清呈家里跑，跑到最后谢清呈都嫌他烦，他才稍微消停些。
不过陈慢说对，他奔波天，是真有些累，于是就这样披着睡袍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会儿。
这合眼，就睡过头，醒来时他看眼桌上电子钟，晚上十点十分。
这个点贺予应该已经回来有阵子，只是自己刚才睡得太沉，没有注意到任何外面声音。
其实贺予从知道谢雪喜欢卫冬恒之后，就发病，但不算最严重情况，还能克制。
他觉察到自己不对劲后，就立刻去医院开药，后来又到剧组排遣。可每日白天他在人前还能装装淡定，到晚上独处，就克制不住，为不让病情恶化，他就把带来药都乱七八糟吃下去，心里还是有些堵，又喝酒。所以谢清呈进屋之后，看到就是满地散乱酒瓶，还有药盒。
贺予在滥服药剂。
谢清呈辞职之前就特意和贺继威说过严格控制药物重要性，如果这些药也失效，贺予病情再恶化，就只能被送到病院物理控制。
他甚至都没有说“治疗”。
“……”
“你听到没？”
还是没有回应。
谢清呈把半旧卡片贴上感应条，滴答声轻响，门开。
屋内拉着厚重窗帘，房间里有很浓重酒味。
没办法，他明早就要走，贺予开戏又很早，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面，于是谢清呈想想，拿起桌上那张薄薄卡片，去隔壁贺予房间，好歹先把卡还给他。
敲几遍门，却没动静。
谢清呈想起傍晚时贺予在,bao雨里来来回回地重复拍摄，估计这男孩子是累睡着。他垂下手，俯身打算把房卡通过门缝底下推进去，然后发个信息给贺予，等他第二天醒来就会看到。
但指尖还未将房卡推进去，谢清呈就忽然发现——
贺予房间灯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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