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吵,作死啊,大晚上——”
敲半天,黎阿姨家小红破门没开,倒是阁楼上住着爷叔把窗户开,勉强歪着伸出个毛发稀疏脑壳儿,但骂半,发现下面站着人,爷叔就收敛唾沫星子。
“哦,原来是谢医生回来啦。”
“爷叔,黎姨呢?”
“哎哎哎,她前几天见过小
不仅是要去看黎姨,还得收拾收拾屋子。虽然不常住人,但那毕竟是他和谢雪真正家。
于是周五晚上下课,谢清呈拾掇些简单私人物件,坐着地铁回到陌雨巷。
那里是城内少数没有拆迁破弄堂之,还是当年做租界时造,暗红色砖,粉白色边,z.府每年都拨款将外表修缮得尽量漂亮,却依旧改变不美人迟暮天命。纵横交错晾衣绳像脂粉盖不去皱纹,细节处剥落油漆是黯淡唇彩,这些小矮楼横亘在气派敞亮现代建筑间,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坐在年轻人中央拍照祖奶奶,颇具时代特色。
谢清呈进弄堂里,有些大婶爷叔正在收衣服,见他,就和他打招呼——
“谢教授,侬回来哒?”
“是、是啊。”
“谢雪,你别和在这里撒谎。”谢清呈语气骤冷,“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事瞒着?”
谢雪哼哼唧唧半天编不出句话来,最后干脆慌张地“啊”声。
“哥,手机没电。”
“谢雪!”
转眼又过周。
这周周末,谢清呈没有住在医科大——他要回沪州市区那个旧宅看看。
他们兄妹读大学开始,老宅就不常住人,再怎说也是男女有别,那不足四十方蜗居之地让谢清呈和谢雪都生活得有些尴尬。
不过因为他俩和街坊邻居关系都很好,黎阿姨更是把他们疼得像亲妈样,所以兄妹二人隔三差五都会回来,和黎阿姨吃顿饭,住上两天。
最近谢清呈手头事情很多,已经好久没回家,正好这周得空,于是打个电话给谢雪。
“谢医生吃吗?爷叔这里煮点玉米吃不掉,会儿给你送去啊。”
谢清呈和他们应,然后侧身拐进那个停满破自行车楼口,进自家院门。
街坊们最早都管他叫小谢,后来谢雪长大,嘴远比他甜,和别人交流也比他频繁得多,所以“小谢”这个亲昵称呼就给妹妹,而他多半被他们客客气气地称呼为谢教授,谢医生。
唯不叫谢清呈职业名长辈,是黎阿姨。
谢清呈和她家是个门堂,他进屋把带回来换洗衣服放,就去敲黎阿姨家门。
“真没电,挂啊,哥你自己去吧,周末还有点事,记得帮向黎姨问好!拜拜!”
谢清呈还想再说什,回应他已经是手机串嘟嘟忙音。
……
谢清呈掐通话,寒着脸将手机往桌上扔,走到宿舍阳台上,心烦意乱地抽完整根烟。
谢雪不去,他还是得回去。
“周末去黎姨家,开车来接你。”
没成想谢雪说:“前天晚上路过那边,已经去看过她啦。”
“……你怎没告诉。”
“——”谢雪话头咕噜转,“就是没事闲逛呀。”
“从沪大到陌雨巷要换乘三班地铁,而且那附近什大型商场也没有,你自己闲逛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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