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下来。
但是随后,在长达几十秒沉默中,贺予内心由愕然,到冷静,由冷静,到疯狂——
他迅速意识到错误已经铸成,难道他还要赶紧送谢清呈去医院吗?
他绝做不到。
况且这酒喝送去医院也没用,催情催欲而已,又不是有毒。
这酒贺予原本是打算今天自己心情不好喝着放纵……竟然不慎给谢清呈灌下去。
这酒——
贺予蓦然抬眼去看谢清呈,但对上是对方冷静又冷峻双眼。
酒性还没发作,他还毫不知情。
但贺予知道,谢清呈维持不多久清醒。
他举起那盏干红,饮而尽。然后又拿起贺予新给他倒另杯酒,眼也不眨地饮下去。
烈酒入喉。
贺予终于又笑:“好。谢哥真是好酒量。”
他侧头,眼睛犹自盯着谢清呈,却对旁边女郎说:“再给他满上。”
“……”领队却变脸色。
“坐下,既然来,就先陪坐着喝会儿。喝完再说。”
“……”
“谢医生您不抽烟,难道说也不喝酒?”
谢清呈知道自己今日是不会再占主导地位。
既然贺予这讲,他也就没有废话,在贺予对面沙发上坐下来。
贺继威,你贺予并不可能雇得起,这些可有可无钱,不如留着去买些蛋糕寻点快乐。
其实当时贺予就应该知道,在谢清呈眼里,他始终只是贺继威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谢清呈可能理都不会理他。
这个念头让贺予原本就很阴冷心,更加趋近疯狂。
但他脸上还是淡淡。
他端详谢清呈良久,想着贺继威,想着广电塔,想着谢雪,想着自己从来未得到过真诚……他心中恨极谢清呈。
他不出声地,紧紧盯着谢清呈看。
盯着他衣冠楚楚西装革履身段,盯着他严肃自持,非常
“闻着,初尝,都是很高级味道,但喝下去,却又是下贱轻佻……”
当时那个朋友喝得半醉,在他耳边说这句话,又浮上来。
他怎会犯这愚蠢错误。
刚刚倒酒时候,他怎就没看清?!
心律极速狂飙。
她鼓起勇气,俯身悄悄地在贺予耳边说几句话。
贺予怔,目光扫及桌上刚刚自己倒给谢清呈那瓶酒。
“!”
59度梅子香……?
他、他竟无意间给谢清呈倒这瓶催情酒……!
“喝你就走是吗?”
“不知谢医生愿不愿意舍命陪这个小人?”
包厢内很安静,所有人像是被他们俩身周气场所影响,大气都不敢喘。
在这片心惊肉跳死寂中,谢清呈手探过来,探进那看不见腥风血雨里。他拿过搁在大理石几上高脚酒杯,“当啷”移到自己面前。
晃动酒色里,朦胧灯光中,谢清呈眉目冷硬得像冰池之中水成岩。
他真想撕碎他。
贺予这样想着,边打量着他,边慢慢把杯中酒喝完,他抬手给自己又倒杯。
忽地看,谢清呈面前杯盏竟还是满。
贺予不由地更恼,冷笑:“谢医生真是不懂规矩,哪有人来道歉,先拿人父母压着,却连个酒也不陪。留着这些,是想养鱼吗?”
说着就又拿支空杯,随手抄瓶已经打开酒,往里面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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