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予:
现在他无所谓贺予睡哪儿,甚至见他没有妄动,便给他留床,省着孩子冻感冒。
但孩子又不睡,真是太莫名其妙。
过会儿,似乎是觉察到他目光,贺予忽然又睁开眼。
谢清呈:“……”
贺予:“……”
这样他就能得到他。
他就与这世上自己唯同伴,呼吸与共,心跳同源。
贺予站在墙旁品会儿心中血腥气,然后叹口气,走到床边。
——谢清呈这次给他留边床。
但他不敢睡。
贺予原地站着看会儿,看着这个薄雾般握不住人,渐渐地,就有些失神。
谢清呈回过头:“怎?”
贺予说:“没什……出去洗个脸。你先睡。”
他便出去,还裁些布料,将手腕缠绕,以免睡着后让谢清呈看到他自伤痕迹,然后才返回屋内。
等回来时,谢清呈已经闭着眼睛在床上睡着,贺予安静地看他好阵子,眼睛里情绪似温柔又似危险。
有这样段插曲,两人再要歇息时,夜已大深。
因为他们今晚共同分析许多事,谢清呈看贺予眼神,终于没有之前那重抵触。
“早点休息吧。”
说着轻轻咳嗽几声。
贺予:“还冷?”
床上人枕着靠枕,与床下人目光交汇。
“……”贺予声音显得有些浑沉,像是镇压着恶兽浮屠钟声。
“在看什?”
谢清呈说话做事都很直接,既然他问,也不拐弯抹角:“你怎又睡地。”
“床太硬,你太瘦,躺着抱着都不舒服。而且你身上还有烟味。”
贺予垂睫慢慢地脱衣服,选择在地铺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
在他闭眼之后,谢清呈却睁开眸,眼珠斜睨,目光于黑暗中落在贺予脸上。
这人是在干什?
他之前不愿和他起睡,贺予偏要挤上来。
他知道自己对谢清呈,其实有比王剑慷那些罪犯更极端念头。
王剑慷他们杀人,组织卖*,他觉得他们太低级,这种单纯为钱权名利犯罪,就像泥潭里打滚狗样丑陋愚蠢,不堪入眼。
他虽精神异样,却对他们做这些事情毫无兴趣,他骨子里那种变态心理,让他想做其实是把谢清呈雕琢成个完完全全属于他艺术品。
而所谓雕琢,就是蒙去他双眼,让他只能跟着自己前行。
如果他不听,那就片片扯掉他龙鳞,扒去他龙筋,然后完完全全地把他血肉模糊身子按在自己心口,与自己紧紧贴合,让他身体与自己身体借着热血和再生肌肤,严丝合缝地粘合在起。
谢清呈:“没事。再喝点热水,休息晚就好。”
他说着,拢着衣襟走到桌子前,那里放着未喝完水,尚有余温。
谢清呈就靠在桌边,边又重新翻翻资料,边慢慢地把水喝。
经过这番折腾,谢清呈显得比之前更疲倦,也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多,身体不好,贺予和他重逢以来,只觉得他体能是在肉眼可见地逐渐消退着。
那种病态感,在谢清呈高大英挺身上覆盖着,就像覆重雪色纱,硬气男人味儿里,有种晨雾似又冷又易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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