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刚好有两张弄臣音乐剧门票,也没人陪去看,你
他以前可以随便骂他,反正贺予也厚着脸可以当做什都听不到。
现在这颗心片甲不剩地剥落在他面前,任由他处置,他多少就有些没辙。
好几次他想要郑重其事地劝贺予别再靠近自己,但话到嘴边,对上少年赤忱眼,忽然又哑然无言。
谢清呈那贯冷静,冷静到近乎冷酷心里,竟终于因为贺予,而生出越来越多“于心不忍”来。
谢清呈意识到,这件事终究是失控。
那天之后,贺予去谢清呈宿舍去得更频繁。
之前是下课才会到医科大,现在连午休时间都要往隔壁大学跑。
谢清呈吃食堂,他也跟着吃食堂,慢慢地,竟也没那挑食。而且还和正常大学生样,发现吃垃圾食品快乐。
譬如校门口炸鸡店,以前少爷是绝对不进去,他顶多就吃K记和M记。
现在呢,少爷不但自己吃路边炸鸡,有时还要拖着谢清呈起去。
谢清呈手停在贺予肩上,终究没有再用力。
他觉得自己对贺予容忍,已经到越来越不妥当地步。在他养崽法则中,这样行为,其实已经算是溺爱。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得住。
失控东西是不应该出现在他生活里,他在厨房站着,窗户上映出贺予拥着他剪影。谢清呈往橱柜上轻轻靠,心中是过去未曾有那种混乱。
分钟早该到,他想把贺予推开。
再抱抱。”
在谢清呈还没动作之前,贺予就止住他。
“别推开。”
“……”
男孩有些无赖,有些蛮横,但不觉间,又有些可怜。
——
当他不能让贺予放弃爱自己,却越发无法拒绝贺予种种恳求和眼神时,那他该做事情,就已经再明确不过。
又个周末。
贺予在谢清呈家蹭饭。
在谢清呈洗碗时候,他忽然凑过去问:“谢清呈,明天有时间吗?”
谢清呈毕竟年纪摆在那儿,对油炸食品没有太多好感。
在被贺予强迫着吃两顿盐酥鸡套餐后,他干脆连中午也回宿舍自己做饭。贺予自然乐得其所,跟着回去蹭,等谢清呈觉察情况不太对时候,他定神看,发现碗柜中早已多整套卡通碗,桌上甚至还有两只贺予专用杯子,只喝水,只喝咖啡。
“………”
他叹口气,拿起那只做成狐狸模样杯子,皱着眉看会儿,还是把它放回原来位置。
他能觉察到贺予对他喜爱越来越热烈,但贺予心也因在他面前脱盔卸甲,变得越来越脆弱。
但贺予把头枕在他颈窝,软声道:“哥……怎办,越来越离不开你。”
“……”
“要是哪天你不在身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样子……只要能跟你在起,吃速冻饺子也没关系,吃什住什都没关系。”
“只要能和你在起,怎样都没关系……”
谢清呈听他这说,见他抱着自己撒娇,又如此恳切地表露衷肠,心里更乱,这团乱麻像是绕在他喉间,缠绕住所有他想说话.
“谢清呈。”
他说。
“就抱你分钟。”
“……”
“就分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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