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雪颤声,完全地不敢置信,她看着她哥哥,仿佛以为他疯:“又算得什?怎会又算得什?哥……这些年,你有多疼呢……”
这些年,他有多疼呢?
拼凑着支离破碎身体回来。
独自承受着父母被谋杀痛苦,却遮挡住妹妹眼睛
“你撒谎……”谢雪顿顿,忽然嚎啕大哭。“你撒谎!知道你因为贺予死难过,也……也难过啊……可是你不能这样下去……你不能这样下去啊哥……!”
她哭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他走知道你痛……你连眼睛都看不到……可是……可是求求你……不要再这样……”
“不要再骗们说没事……不要再瞒着们说没关系……你身体快不行,你脏器都要衰竭,都知道!全部都知道!!”
谢清呈顿时不语,愕然看着她。
过会儿,他唯还能看清东西那只眼睛里光,也渐渐地黯淡下去。
卫冬恒劝不动她,她就这样哭着在谢清呈病床边趴着睡过去。
谢清呈醒来时候,喉咙里干涩,发不出声,他看会儿谢雪睡着脸庞,然后抬起手指,轻碰下她头发。
谢雪下子醒:“……哥?!”
病房内没有别人,谢清呈缓会儿,对谢雪道:“……怎在这儿睡着。卫冬恒呢?”
“他去买早点。”谢雪擦擦眼睛,忙握住谢清呈手,“哥,你怎样?感觉好点没有?给你去叫医生……”
她做不到,这些日子,媒体曝光太多事情,还有些媒体不能曝光,她也从卫家和警方那里知道情况。
曾经那些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东西,在这些天都变得无比清晰。
她心疼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她什也做不,她只能这样尽可能地陪伴在她哥哥身边——她希望她大哥还能从她身上感受到生命温热。
自他昏迷送院后,她握他夜又夜手,那手指很冰,就像个已经死去人那样。
卫冬恒心疼,来劝她去睡,换他守着,她却哭。
“院长告诉你?”
谢雪抹泪,点点头。
谢清呈沉默很久,对自己痛苦最后只报以丝轻笑:“又算得什呢。”
和贺予从未拥有过任何东西人生而言,他有已经够多。
这点痛苦在他看来,已不不足为提。
她倒豆子似说大堆东西。
谢清呈看着她,却只说句话:“你现在,知道很多事情。”甚至都不是疑问句。
谢雪先是哑然,然后垂下眼睑,点点头。
她在按捺着自己情绪,但是她没有按捺住太久,忽然之间,她便哭,她扑倒谢清呈怀里,她不住地问他:“哥……很疼是不是……你很疼……是不是……”
“……没事。”
她攥着谢清呈手,无助地回头望着卫冬恒,她哽咽不已:“怎会捂不热啊……怎会捂不热他……”
谢清呈体质特殊,具病躯活在世上,每次治疗都要经历比化疗痛上千倍疼,他完全是在靠他自己口气在强撑。
现在那口气已经没。
他热血,便也和那个为他而死人样冷去。
谢雪紧紧抱着他,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面庞尽是泪痕:“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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