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郑敬风架住他,把他从医生身边拉开,他才觉察到原来拽着医生在失控询问人竟是自己。
贺予好像没有什知觉,他感到自己灵魂飘到空中,随着那辆载着谢清呈救护车,随着那旋转尖叫鸣笛而往前驰去。
他灵魂仿佛又成十四岁那天少年,追着拖着行李箱将要远行谢清呈哭着大喊出来:“谢清呈!你不要走……你留下来好不好?你留下来陪好不好……谢医生……求求你,留下来陪吧……求求你……”
“小贺……小贺?”
不知过多久,耳中才模模糊糊有另个人声音钻进来。
求求……
只要谢清呈活着就好。
贺予手颤抖着。
他拿出他胸口那朵被谢清呈鲜血染红纸玫瑰,他亲吻它,像曾经亲吻谢清呈唇,亲吻谢清呈眼……
求求,只要他活着就好。
他从前并没有真深爱过真正谢雪,自然走得出来。
但他现在已经把全部爱都交给谢清呈。
谢清呈如果成泉下骨,他不知道该怎做阳上人。他不知该如何继续生活,更别说再爱上别人。
在这刻,贺予明白自己是真无所谓,他无所谓谢清呈是不是只在乎他个,是不是曾经为正义而牺牲过自己,他以前好执着于这些,可是现在谢清呈就躺在那个大门紧闭手术室里,他觉得这切他都无所谓,他什都不想再计较。
在谢清呈浑身是血,哪怕已至生命最后刻,也不愿向他动手,而是哽咽着说:“替你解开”时候,他就什都不想再管。
,每架飞机上人们都应该在为胜利而狂欢。
可是只有他们这架上是死般寂静。
他很怕,怕他所爱,他所恨,他放不下,放不下他,都会随着这座岛下沉,而彻底地划上句点。他没有救回母亲,也害谢清呈。
母亲是无法挽回,那瞬意识觉醒,应是冰封解除之后,时隔二十三年回光返照。他已内疚至极。
而谢清呈……
贺予颤抖着,转过污脏脸,用通红眸,含着滚烫泪,嘴唇嗫嚅着,看着自己
直到飞机着陆,那扇舱门才打开,可是带来并不是什好消息,医生说谢清呈需要迅速转移到大医院内进行二次手术,现在完全就是在靠仪器吊着性命,情况丝毫不容乐观。
上帝像没有听到贺予乞求似,谢清呈被推进救护车时候,贺予看到是张苍白得与尸体无异脸。
他在那瞬间,仿佛连站都站不住。
“还有多大希望?”他听到有人在崩溃地问医生,“还有多大希望?!!”
那个声音太扭曲。
谢清呈解开不止是他拘束带,不止是血蛊束缚。
他解开是他心里怨憎。
他无尽痛苦。
他心里结。
他想,只要这次谢清呈能活着,怎样都好……
谢清呈更让他彻底崩溃。
谢清呈失去意识之前,曾因那句替代品,伤到心。但他还是和他说,希望他能够继续走下去。
他明白谢清呈是期待着自己回到正常世界当中。
然而谢清呈不知道是,对他而言,他其实已经找到自己世界。
谢清呈就是他那个没有任何人,任何幻象,能够替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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