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帝王恭敬而虔诚地匍匐在地上,将额头贴在冰凉青石地板上,低声自语着:
“罪人颜脱,于此祈求您宽恕。”
“
可是没有用。充斥着闪电和雷声、不见天日天幕,昏暗、仿佛再不会晴朗起来人间,切都恍惚是末日景象。
修长人影从门外走进来,他走到颜脱面前讲他拉起来,试图将年轻帝王搂进自己怀里。
颜脱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样,迅速地错开步,垂着头低声道:“别……别碰。”
他们这样是有罪。
或许就是因为他,触怒神衹,才会酿成今日局面。万万不可错再错下去。
帝王和国师身份成两人最好不过掩障。颜脱与时缄借着各种借口,在神庙、皇宫等各处放肆亲热,在人前却还都装得派端然,仿佛两人不过是最寻常帝王与国师关系。
之前那些担心受怕、因惶恐不敬神明而惴惴不前心思已经彻底从颜脱心底里消失,他丝毫不再在意那些事情——人心或许便是如此,起初因未知惩罚而努力约束自己,若是违反规则欲望太过强烈,则会在违反边缘小心试探,直到终于忍不住彻底越界。而越界之后相应惩罚若没有立即到来,便会就此得寸进尺,迅速堕落。
他们这样关系持续整整三年。起初还不过是隔三岔五地找机会偷偷摸摸欢好;后来就演变成恨不得日日黏在起,隔天就定要去找对方次;到最后两人便暗地里彻底同吃同住在起,比般真正夫妻还要亲密。
国师日日夜宿帝王寝宫,这件事不可能点风声都不透出去。但颜脱早已把持王国大权,他不许别人知道,那就算是知道人也不敢知道。
异变发生在三年之后。
不仅如此,他还要寻求神宽恕……
想到这里,他突然仰起头来急切地看向面前男人:“时缄,快,带去神殿。”
去神殿路上,颜脱都尽量避免和男人碰触,仿佛对方是什蛇蝎鬼怪般。而到神庙之后,他就迅速向供奉着时间之神主殿奔去。
他对这间神殿无比熟悉,因为这里不会有人敢轻易前来,所以他曾不止次地在此处同时缄欢爱过,就在石塑神像注视之下,他与代表着神国师抵死纠缠,做尽荒唐靡乱之事。如今重至此地,过往种种便皆成孽,笔画刻在他背上,深入骨血。
他垂目敛神跪在地上,向面前神明忏悔,祈求对方宽恕。国师便站在离他几步远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起初是持续时间极长,且波及大半个国家旱灾。颜脱在位十年,旱灾也经历过几回,但像这样严重大范围旱灾却是百年不遇。
干旱、饥饿和接踵而来瘟疫让不少小城市彻底成死城,即使z.府采取各项措施来救灾,但面对严苛天灾这些手段也不过只能稍稍减轻灾害损害罢。
极旱之后是极涝。连续三十天,bao雨和大洪水剥夺好不容易从旱灾中逃过劫人们希望,原本富饶、太平时间之国内哀声片。
雨还没有停。
年轻帝王坐在昏暗宫室内,安静地望着窗外连成片雨幕。个月前他无比渴求能天降大雨,然而个月后他就坐在这里祈求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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