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筵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可是今天很新鲜!……只吃次也没有关系……吧。”
他突然想到,以后不管是人是鬼,都没谁会再管他这些事情,再给他做饭。
叶迎之颇为无可奈何地看他眼,从超市塑料袋里拿出瓶红酒放在桌子上:“怎还买酒?”
迟筵勉强笑道:“今天周末。”
叶迎之笑笑没说话,拎着菜走进厨房,而后厨房内响起冰箱门柜开合声音,接着就是切菜声、碗盆碰撞声、抽油烟机声以及菜下锅时嗤嗤声。每日都能听到声音,现在听来却多不样感觉。
迟筵从唐老先生那里出来之后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开着车漫无边际地在市区里乱晃。
小时候和外婆在家里看京剧白蛇传,最不喜欢就是许仙,觉得他没有担当对爱人感情也经不起考验,家里妻子还怀着孕,他发现妻子不是人之后竟然直接吓死,被救活之后居然连家都不回,直接躲到庙里。如果不是他逃避、不信任爱人态度,后来怎会有那多事?白娘娘也不至于受那多年苦还得指望儿子来救。
事到临头自己才切身体会到不是谁都能轻易接受家中伴侣不是人事实。他现在也不想回家。
何况叶迎之也不是白娘子。他们没有那浪漫姻缘前定断桥相会,有只是自己私自取回人家骨灰戴在身上,而“他”不动声色潜伏在身边,轻易地让自己迷心窍——至今想来依然全身发寒。
迟筵神游天外,有些走神地想着,叶迎之也不可能怀着自己孩子,自己怀着他孩子倒有可能。
迟筵傻站会儿才重新恢复意识。他从酒柜上取两只杯子放在饭桌上,从衣兜里拿出那张包成三角形镇邪符扔进叶迎之位置前杯子里用火柴点燃烧,看着淡灰色灰烬落满杯底,再给两个高脚酒杯都斟满红酒。
那符灰果然和般纸灰不同,倒入液体后再略微摇晃就全部融入酒水之中,再看不见半点痕迹。
做完这切后他才进卧室换家居服出来,像往常般盛好饭等着叶迎之。
过去这个时候如果叶迎之还没做好菜他是定会凑到厨房里,看叶迎之炒菜帮着往外端汤端菜。叶迎之有时嫌他碍事,又怕油烟呛着他,却是轰也轰不走。
如今骤然间恢复清醒得知真相,迟筵怕得只恨不能躲得远远
他想不透自己怎和对方发展出如此旖旎关系,甚至有些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对方戏弄报复环。
不要用人心去揣测鬼怪,不要去奢求他们还和人样具有情感情爱。这是从前位道长告诫他,也是他见过那些驱鬼除魔“高人”们共识。
迟筵垂下眼睑,摸摸口袋里那张镇邪符。反正,今天切就都会结束。从此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最多不过是逢年过节时再悄悄溜去叶迎之墓地给他洒扫祭拜番——虽然他甚至没有光明正大去祭拜他身份。
迟筵中午在外面转得也没有胃口吃饭,等到平时快要下班时间惯性地开去常去超市买当日新鲜虾和蔬菜,最后像过去样拎着满满口袋食材赶着饭点站在自家门口。
叶迎之打开门,接过口袋看眼,责备道:“怎又买虾?不是说以后水产海鲜都不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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