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筵坐在许欣和许瑞中间,悄悄打量着在场众人,他视线不由自主地格外关注主位,没看见那个人,倒是看见自己父亲迟远山。不过迟远山没注意到他,直在和许瑞爷爷说着话。他们旁边还有几个座位空着,迟筵看向许瑞祖父左边那个空位,停会儿,才调转开视线。
天色越来越暗,主桌上已经坐满人,只有那个位置还空着。迟筵直留心着那个方向动态,看见许老爷子招来许家大管家吩咐些什,大管家依言退下。不多时大管家又疾步走回来,附在许老爷子耳边低语几句,登时主桌上人全都转过身子向会场门口看去。
其余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向门口看去,有人猜到什,和身边人交头接耳着。
迟筵心中也隐隐有预感。
只听见门外传来汽车停泊声音,接着宴会厅两扇木门被侍者从外向内推开,迎客侍者恭敬地低头欠着身,让刚刚到达客人进去。
“男朋友”也没太多反应,就像儿子女儿带个普通朋友回来样,交待管家给他安排住房,言行间不过分热络也不冷落。
晚上迟筵和许瑞家四口起吃饭,许瑞父亲开口对儿子道:“再过十天酬天祭就该开始,明天来客就应该都到齐,这些天你们出门在外都多小心些。”
许瑞点头应是。
他父亲看迟筵眼,又道:“明天晚上为欢迎各路宾朋,族里会举办个宴会,人到很齐,到时候你们也带小迟起过去吧。”
迟筵抬起头,看向许父,顿顿沉声道:“谢谢伯父。”
行人鱼贯而入,当先个人穿着件黑色长风衣,身形高挑修长,面容俊美,脸上却带着几分病态苍白。他双黑眸幽深而沉静,微微垂着,仿佛对万事万物皆不关心,迎着所有人目光,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明明是早春时节,随着他到来,室内却仿佛生起股阴冷寒意。
许老爷子早就站起来离开自己座位迎过来,主桌上其他人也跟着站起
许父摆摆手,五人继续吃饭,没再提起这个话题。迟筵隐隐猜到许瑞兄妹应该是没瞒着自己父母,把切照实说,许父才会有意提点句。
宴会就在许家个会场内举行,从许瑞他们住所走过去要十几分钟。第二天傍晚时分迟筵便和许瑞许欣起出发,许父许母已经提前过去,并不和他们起。
迟筵离开迟家已经有七八年时间,身量拔高,少年时稚嫩模样褪去,很多人见他觉得面熟,却也时认不出来。许瑞介绍时候也没说明,只说是胞妹现在男友,这次特意陪许欣起回来。
这些天师们内部也有些心照不宣规矩和讲究,酬天祭这样仪式通常是不许带外面无关普通人来参加,但既然是许小姐男朋友自然又不样。人家陪自己女友回家,天经地义,感情融洽稳定发展话说不定以后就是家人,男方要是愿意入赘,以后就算许家人,那就更没说。
三人和许家后辈子孙坐在起,位置靠近角落,丝毫不引人注目。倒是许瑞几个堂表兄弟姐妹悄悄打量迟筵,觉得他眼熟,再打听名字,听“迟”这特殊姓就联系到迟家,继而想起他就是那位从迟家“分”出去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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