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之后，付
杰没有动，直听着付坤脚步声完全消失
，才抹抹嘴，转身扒着窗沿掂起脚
“张嘴，”付坤用勺子舀勺奶粉，塞进付杰嘴里，“杯奶放四勺，你就吃四勺吧。”
付杰很迷茫地半张着嘴，兜着嘴奶粉，不知道该怎
办。
“吃啊，是不是有点儿干？”付坤问。
“干。”付杰回答，从嘴里喷出股白烟儿。
“喝水。”付坤把水递给他。
早起要上班上学
人都在水池旁边走来走去，经过付杰身边时候都会多看两眼，还有人说句，坤子你弟弟挺能干啊。
付坤早上起床气儿暂时消，听这话，有点儿得意。
那是，付坤弟弟肯定能干啊！
扭头想想又觉得，年级自己刷个牙有什能干不能干，不就是动作利索点儿，自己打记事儿起就自己刷牙，虽说是吃好长时间牙膏才学会……
不过因为要等他刷牙洗脸，付坤今天出门时间有点晚，孙玮在楼下扯着嗓子喊他名字时候，他正拿着奶粉袋子准备冲牛奶给付杰喝。
真烦！本来大冷天儿起床就总想发火，现在起来就起来呗，还得给截儿冲牛奶！还得把自己东西让他玩！
老妈拿着小包出门，付坤穿好衣服，斜眼儿瞅瞅还趴在枕头上闭着眼睡付杰，特别不平衡，忍不住蹦过去对着付杰脸吼声：“付杰！起床！”
然后也没等着看付杰反应就转身溜烟儿跑出去。
反正就算有反应大概也就是哭吧。
付坤刷牙洗脸弄完以后没有直接回屋，他想看看付杰有没有哭。
等付杰把这口奶粉咽下去，他又舀勺塞进付杰嘴里。
就这口奶粉口水算是把“冲杯牛奶给弟弟喝”任务完成。
孙玮还在楼下抽风似嚎，隔壁几个今天没早班儿邻居都开窗开始骂人，付坤抓俩包子就往外跑：“截儿，
妈会儿就回来，你要闷话，床下面那个箱子里有小人儿书，你自己看吧。”
“嗯。”付杰嘴唇上带着圈奶粉点点头。
“擦擦嘴，白胡子老头儿都。”付坤把门带，跑出去。
“付坤！付坤——付坤！付坤——”孙玮在楼下喊得很起劲儿，跟唱歌似。
“别喊听见！”付坤伸脑袋出去吼声。
孙玮跟没听见样还继续闭着眼扯着嗓子喊。
“哎，”付坤被他喊得手忙脚乱，拿着奶粉袋子不知道该怎办，最后冲付杰抬下巴，“截儿，你过来。”
付杰走到他面前，仰起脸看着他。
扒着窗户往屋里看时候，他愣愣，付杰已经起床，衣服裤子都穿整齐，正拿着老妈给他买牙刷往上挤牙膏呢。
挤完牙膏，又拎着暖壶想往杯子里倒热水，但桌子太高，他举不上去，于是又把杯子放到地上，往里倒杯热水。
倒好水，付杰把牙刷咬在嘴里，捧起杯子低着头很小心地慢慢走出来。
“给吧。”付坤伸手拿过他手里杯子，不知道为什，他总觉得付杰这模样看着可怜巴巴。
不过付杰比付坤想像中要强多，大概是因为福利院里没人管，什事儿都得自己干吧，付杰刷牙洗脸都很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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