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屋里,走到平叔身边:“叔,狗呢?”
平叔拿着茶壶看他眼,屋外传来声惨叫,馒头被二盘打到门外。
“狗呢?”项西从平叔眼神里能看出些什来,但不敢确定,只是执着地又问遍,“就那只黄狗,狗呢?”
屋里有人冷笑声,声音里透着莫名其妙幸灾乐祸。
平叔还是没说话,头偏偏,似乎是在听二盘揍馒头动静。
“又胃疼,你这胃怎回事儿,”平叔皱皱眉,“厨房里还有点儿热汤,你去喝点儿。”
“哦。”项西进厨房,喝碗汤。
其实他现在没什胃口,但这汤必须喝,平叔让喝他就得喝。
喝完汤,他顺着走廊到后院,吹声口哨。
所谓后院并不是个院子,只是排自建楼各自开溜后门,离墙米距离条通道,很长,黑,脏。
屋里人挺多,平叔爱好就是喝茶打牌,这会儿正跟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项西都认识。平叔没有严格意义上“犯罪团伙”,要有话,这几个都得算是团伙里主力。
“回啦。”看到他,平叔捏着杯子说句,喝茶动作很慢,脸享受。
“嗯。”项西低下头,在茶几边站下。
“真是长大啊,”平叔放下杯子发出长长声叹息,“现在空着手也敢往回跑。”
项西没说话。
摔在项西和馒头眼前空中飞人是李慧,二盘媳妇儿闺女。
李慧她妈是带着李慧过来跟二盘同居,她说这是二盘孩子,不过二盘不认。
十四岁小姑娘,瘦得跟小猴儿似,项西直觉得风大点儿时候她蹦下就能吹出二里地去。
这些老房子层高都低,李慧这摔应该是没摔得太厉害,在地上趴会儿,挣扎着站起来。
馒头往楼上看眼,犹豫两秒钟,伸手扶把,李慧有些紧张地往楼上看看,推开馒头,低头站到墙根儿下。
口哨声吹过之后,他听到二盘咒骂声,骂是馒头。
他又吹声口哨,这口哨是在叫狗。
项西养条狗,确切说不是他养,这狗不知道谁家,入秋时候跑进大洼里,在垃圾筒里翻吃。
项西看着可怜,就喂点儿东西,打那天起狗就直在这片转,项西没给它起名字,只是吹口哨,狗就会跑过来。
今天三声口哨吹完,没看到狗欢蹦着身影。
“这个年是过不去啊。”平叔又喝口茶,往沙发上靠。
屋里人都没说话,冷眼看着,项西也沉默着,平叔说话向这样,不像二盘当个小老大当得跟免费打手似。
平叔说话永远慢条斯理和气生财,但项西知道,再不拿钱回来,自己会被收拾得很惨。
“吃饭没?”平叔问。
“随便吃点儿,”项西往楼通后院走廊那边看眼,“今天胃疼。”
“哎哟,”二楼平台上传来二盘声音,“馒头又怜香惜玉啊。”
“哥,”馒头像是被吓跳,抬起头笑笑,瘸着跑进屋里,“哥这儿有……”
项西看李慧眼,从她身边走过,准备回17号。
“小展,”李慧在他身后叫声,声音沙哑,低得几乎听不见,“救救。”
项西脚步没有停顿地进17号,反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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