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没再说话，他知道平叔
意思，明面儿上帮他，其实二盘揍他，平叔挺愉快，现在骨折
也正好。
算惩罚吧，自己最近大概让平叔气儿不太顺。
入冬之后骨科病人多不少，大多是各种骨折，踩冰滑倒折腿，
“操！”二盘
巴掌甩在他脸上，正要再骂时候，平叔从17号里走出来，他看平叔眼，停手。
“烦不烦？”平叔手里端着茶壶，声调不高地说着，“这条街你家啊？也不嫌丢人，打自己家孩子打这
狠，出息！”
这话说完，平叔冲馒头抬抬下巴：“扶他进去。”
馒头赶紧过去想把项西拉起来，项西脚刚用力就皱着眉屁股坐回地上，馒头伸手想摸摸他腿，被他挡开：“别碰，疼。”
“断？”馒头声音有点儿哆嗦，大概想起当年自己被踹坏腿。
“你说什？”他猛地转过头瞪着二盘。
“
说你那条破狗老子吃！炖锅！”二盘往地上啐口，骂骂咧咧地往馒头跟前儿走过去，“都他妈吃闲饭，养着有他妈什用！”
二盘抬腿往正往后躲馒头身上踹过去时候，项西吼声，扑到他身后，对着他脖子后边儿胳膊肘砸上去：“谁他妈让你吃狗！”
项西知道自己这扑比拿鸡蛋往石头上磕还任性，二盘跟座塔似，每次往他身边站，他都觉得滚滚沙石遮天蔽日。
不过他还是扑上去，然后在下秒被二盘抓着胳膊从肩头飞出扔在地上。
项西没再问，转身出门，两步拦在正要往馒子肚子上踹过去二盘面前。
“滚开！”二盘瞪着他。
“狗呢？”项西看着他，问句。
“谁他妈知道什狗不狗，滚！”二盘胳膊抡，把项西推开。
“小展……”馒头在身后半蹲半坐地叫他声。
“不知道。”项西咬牙攀着馒头肩站起来，腿在短短这点时间里已经感觉到肿胀，没骨折才见鬼。
馒头馋着他往屋里走，经过平叔身边时候小声说句：“平叔，这得去……医院看看。”
“折？”平叔看项西眼。
“大概吧。”项西说。
“是，”平叔笑笑，“正好，过年呢，干点儿力所能及活儿吧。”
他被摔得有点儿晕，今天就没怎吃东西，再被这摔，眼睛都花，看着馒头腿都边儿长……
二盘这摔没解气，过来又往他腿上脚跺上去。
项西张张嘴，没能喊出声。
太疼，这瞬间传来疼痛让他只剩下倒在地上喘力气。
二盘还想再来两下，馒头抱住他腿，沉默地咬着牙没松劲。
“问你，”项西踉跄两步，没理馒头，又飞快地拦在二盘面前，几乎跟他脸对脸，“狗呢？”
“你他妈有病啊！”二盘吼声，抬手拳往项西脸上抡过来。
项西晃下躲开，在二盘架式还没收全时候他扑过去又狠狠推二盘把，也吼声：“狗呢！”
“操你妈，”二盘大概是被他这份莫名其妙执着感动，把拽着他胳膊往墙上抡，“狗你妈逼，老子吃！”
项西愣住，肩膀狠狠地撞在墙上带来疼痛都没顾得上认真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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