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程博衍问
句。
“没事儿
现在这
折腾，又买不成。
他从后视镜里看看自己
脸，伤口不大，贴块创可贴就行。
展宏图眼角下贴着创可贴脸从他眼前晃过，他顿时有点儿上火。
他居然相信这小子之前说那些话！
什胃里长瘤子爹！什为给爹治病出来趴活儿！什被债主追着打！什骨折为照顾爹不能住院！
程博衍发动车子，项西把车门甩上，嘭声。
看着他飞快地消失在前面拐角，程博衍皱着眉叹口气，抽纸巾往眼角按按，破道小口子，有点儿出血。
他扫眼还抱着肩靠坐在树下人，回手拿过车上急救药，打开拿两条三角巾下车。
“别动，”他蹲到那人身边，抓住他手腕，“放松，疼就忍着点儿。”
那人动不动地瞪着他，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时候，项西发现歪嘴右膀子抬不起来，整条垂着，弯个腰靠在路边栏杆上喊着。
“丫膀子被你卸？”项西从小到打架被打看人打无数次，这干净利索迅速地就把人膀子给卸还是头回见，顿时有些兴奋。
程博衍没理他，拍拍裤子上灰，转身上车。
“哎，哥！”项西往歪嘴屁股上蹬脚，拉车门跟着也上车，“你牛逼啊！骨科医生就是不样啊，卸得真专业……”
“下去。”程博衍看着他。
那情真意切可怜巴巴！演技简直炉火纯青能练出炉长生不老丹！
程博衍都想跟他说你赶紧趴活儿攒点儿钱报个表演班将来肯定能在演艺圈里大展宏图。
直到医院程博衍脸色都不怎好看，碰到护士小江时候，小姑娘瞪着他看半天才小心地问句：“程大夫你脸上……是碰还是有人闹事啊？”
“磕下，”程博衍从兜里摸出片创可贴贴上，笑笑，“怎这紧张。”
“哎，你不知道，”小江皱着眉，“就刚才急诊来个胃穿孔，家属急得不行，差点儿打起来呢。”
程博衍手托着他胳膊肘，把他手臂弯起来，慢慢牵引着往外展，再把上臂也往外转，接着再把肘部往胸口那边推过去，最后上臂往里旋，那人肩膀响声。
“行。”程博衍拿过三角巾，很快地把他胳膊肘固定在胸前，然后转身上车。
“你他妈是医生啊？”那人这会才缓过劲儿，站起来喊嗓子。
程博衍没理他，开车走。
今天晚上他值班，提前小时出门，本来想着顺路买菜还能有时间，可以再去给老妈买个手机，答应送老妈个手机，从年前到现在，快半个月直都没买。
“哥，程大夫，”项西笑笑，“别生气啊，你听……你脸破……”
“下去，”程博衍按下喇叭，“怎你还等
送你回去？”
“……你车窗砸坏啊，”项西对他态度并不在意，指指车窗，“你刚说八百，是换玻璃价钱吧？”
“不用，赶时间，”程博衍看看手机上时间，“你该干嘛干嘛去，碰瓷给你爹治病去吧。”
项西没说话，脸上笑容也消失，沉默会儿他下车，转身冲车里说句：“车窗会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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