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次来这儿是罗老头儿带他来,扯他裤子就想上手摸,项西吓跑,第二次是项西把老头儿叫来,灌老头儿嘴屎尿。
那之后罗老头儿没再找过他,见他就绕着走,这屋子也没再进来过。
项西倒是经常来。
他有些东西藏在这儿。
都是些不值钱玩意儿,电影票根儿,捡来戒指,不记得是谁送他弹弓,还有不少书,不过项西都没看过。
“没事儿,”程博衍也笑笑,“注意事项都写在刚给你们那张纸上,回去看着注意点儿。”
听着那姑娘哼着歌声音慢慢小下去,程博衍坐到椅子上,舒口气,把脖子向后仰着,活动下腿。
项西回趟赵家窑,但没去平叔那儿,平叔家里人都还没走,他要是去,平叔肯定会怒。
不过他也没打算去,他基本在赵家窑长大,这片感觉上就跟自己裤裆样熟悉,要不是大健那儿是平叔指定住宿场所,他在赵家窑能找到至少十个能待地儿。
比如跟大洼里隔三条街同奎胡同。
啦,送病房,”小江叹口气,“哎,大过年。”
程博衍笑笑没再说话,是啊,大过年,有人在家里举家团圆,有人进医院,有人还在街上逃命,有人被砸坏车窗……
其实程博衍挺害怕假期值班,特别是过年期间,大晚上受伤过来人很多,喝酒摔伤,喝酒打架,都比平时要多。
晚上还没到十点,他已经处理三个急诊送来骨外伤,第三个还是个二十来岁姑娘,长得挺漂亮,居然跟人在KTV抡着酒瓶打起来,送来时候身上都是血,掌骨和前臂都有骨折,却跟没感觉似说上两句话就还想挥胳膊。
“你别动,”程博衍有些无语,“你这手不想要是吧?”
这些东西每件都有来历,像脸上那个创可贴样,项西执着地收藏着它们,就好像没这些东西,他会忘很多事,或者说……他会忘自己到底是谁。
不过他本来就不知道他是谁。
今天项西来这儿不是怀旧,他是来拿
说是胡同,其实早就看不出胡同样子,跟大洼里样,各种旧房子,连违建都是旧,还有人把鸡窝搭在路边,路都快找不着。
同奎胡同背街那面儿,已经全是危房,没有人住,都用来堆杂物。
项西绕过去,走到其中间门前,伸手扯着夹在窗户下边儿根细绳拽,窗户打开,他伸手进去开门锁。
绳子是他放,打个结,绳结放在窗户里,开窗时候只要拽下绳子,绳结会把窗子给带开来,平时关着也看不出来。
这屋子属于个老头儿,小时候项西管他叫罗爷爷。
“不要,你喜欢送你吧!你看腿漂亮不,块儿送你!”姑娘嗓门挺大地说,又凑到程博衍跟前儿瞅瞅,“哎小伙儿很帅嘛,留个电话吧,改天出来喝酒。”
旁边送她到医院俩姑娘赶紧上去搂着哄会儿,她才总算安静下来。
程博衍给她处理好之后,她把揪过他白大褂上胸牌看看:“程敷衍!好名字!”
然后又转过头问她女伴:“哎,留他电话没?”
“留留,”另个姑娘赶紧扶着她往外走,又冲程博衍笑笑,“不好意思啊大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