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姑娘脸迷茫,“还有这种知识呢?哪看来啊……哎大夫你怎又不叫程敷衍……”
程博衍没精力跟她瞎聊天儿,他昨天值夜班,今天就在家睡半天,同事胆结石突发,他就又过来。
想起墙头上爱抱尾巴那只猫……
项西趴在枯草堆里,紧紧握成拳右手直没有松开。
有风吹过黄色枯草,发出沙沙响声,阳光下草影子在他脸上晃动。
忽明忽暗中项西闭上眼睛。
不会死,不能死,“另种生人”还没开始呢。
项西盯着平叔领口,拼命地喘息着,要不这喘,下秒他就会憋死过去。
“叔疼过你,”平叔动动,慢慢起身,“但你太犟,你跟叔不是条心,你让叔过得太不舒心。”
项西还是盯着平叔领口,在平叔松手准备站起来瞬间,他手攒足力量往平叔脸上挥过去。
平叔赶紧往后躲,项西没有碰到他脸,只在他领口上抓把,接着就被平叔脚踢在胸口上,滚下路基,摔进沟里枯草丛里。
平叔二盘他们是什时候走,走之前有没有下来再看看,李慧怎样,自己是没晕还是晕又醒,或者是晕又醒又晕又醒……这些项西都不知道。
是不是被之前病人传染感冒,他觉得有点儿头晕脑涨,鼻子也不是太舒服,拉开抽屉翻包冲剂出来喝。
这个时间没有太多事,他把手头入院病历写完,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又站起来站到窗边。
夜色很沉,之前看到那棵树下已经没有人,整条夜上都很安静,看得让人感觉现在闭眼能睡个两三天。
项西觉得很困,要睡着感觉。
身上也感觉不到疼。
“大夫,”个姑娘坐在诊室椅子上,挥着胳膊,“你给看看这夹板,怎晃晃悠悠。”
“你再振臂高歌曲呗,”程博衍检查下她胳膊上夹板,抬眼瞅瞅她,“是不是自己拆过?”
这姑娘是前阵在KTV跟人抡酒瓶抡骨折那位,程博衍对她印象还挺深刻,那嘹亮歌喉。
“拆过啊,听说有夹板把手给夹黑,怕你给缠太紧就自己松松……”姑娘啧声,“结果好像太松?哎你怎不给打石膏呢?打石膏多好啊。”
“……你以后少喝点儿吧,”程博衍有些无奈,“那天你死活不让用石膏,说石膏性凉,要得关节炎,自己不记得?”
唯感觉是困,还有冷。
连疼痛都没踪影,真是神奇。
天亮。
出太阳。
天儿还不错嘿,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
不过就在他快睡着时候,有人甩他个巴掌,还有雪水带着泥拍到他脸上。
他睁开眼睛,看到平叔脸,没有月光情况下,平叔脸看起来有些奇怪,眼睛鼻子都糊成团,但是还能看到他笑容。
笑得挺悲凉。
“挺能扛,说吧,这小子打不服,这种人留跟前儿就是个祸害,早晚会坏大事儿。”二盘声音传过来,项西分不清这声音是从前后左右哪边传来。
“小展,”平叔摸摸他脸,“叔对不住你,今天你命还能不能像当年捡到你时候那大,就看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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