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打算去厕所掀起马桶圈儿尿个尿能吓死谁啊……”项西穿好拖鞋。
“去吧，”程博衍看
看时间，“12点都，也还好你出来吓
下，要不就窝椅子上睡。”
“你睡着啊？”项西看眼屏幕，实在没忍住，“哥你看
这是什
啊？”
“嗯？”程博衍摘下耳机，“这个啊，asmr。”
“sm？”项西感觉自己虽然没听懂，但还是抓住重点。
屏幕上在放个视频，里边儿个金发胖妞正在说话，手里拿着把梳子，会儿凑到左边抠抠梳子，会儿又转到右边抠抠梳子。
项西站在桌子边儿上，也忘自己要去尿尿，这什玩意儿？
程博衍不是喜欢男……提神醒脑小片片里那些东西他还记忆深刻呢，这会儿看着个女人在屏幕上晃来晃去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他决定偷看会儿，看看接下去会不会有劲爆镜头出现。
但站能有两三分钟，始终也没别画面出现，这女会儿左会儿右来回倒着，手里先是拿个梳子抠抠抠，现在又换个化妆箱，把里面东西样样拿出来，在镜头前边说话边展示，打开粉盒，用指甲敲几下，拿支口红，打开又关上……
程博衍之间，隔着不仅仅是身份不同，还有从出生起就完全两样人生轨迹。
人生轨迹这个词儿挺高级，项西却直记着，这是假瞎子跟他瞎白呼时候说，他说小展，平叔就是你这辈子人生轨迹，看着他，你就看着自己，这还是混得好。
这话每次项西想起来都后脊梁发冷，他不想像平叔那样，哪怕那还算是混得好，他对“普通人”生活有着超出大洼里或者是超出赵家窑那些人执着。
现在路已经摆在眼前，他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这步该怎迈出去，他始终找不到合适姿势。
睡会儿，迷迷糊糊地想上厕所，但是不想动，被子里很暖和，床又这软，起床太费事……
“a！s！m！r！”程博衍重复遍，“跟sm没关系。”
“……那是什啊？
神经病啊！
正觉得莫名其妙，程博衍腿动动，手拿起书。
项西顿时又有种做贼让人给抓现行感觉，赶紧往旁边退开，想先回屋里会儿再假装刚走出来，结果退得有点儿急，脚上拖鞋没跟上，留在原地。
他又只得蹦回去穿鞋，这耽误，程博衍回过头。
“哎！”程博衍没想到屋里会有人，扭头吓得不轻，喊声，又用手扶下电脑桌才没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上，“你要吓死谁啊！”
翻来滚去折腾十来分钟，项西还是坐起来，再不尿要炸，他趿着拖鞋开门走出房间。
客厅里灯还亮着，电视已经关掉，电脑还开着，程博衍戴着个大耳机靠在椅子里，腿搭在桌上，项西这边开门他似乎没听见，动不动。
项西走过去看看，闭着眼，腿上还放着本翻开书。
骨科什什，项西认识骨科这俩字，比较简单，他在骨科住院几个月，这俩字看得很熟，都会写，他认识那些字基本上都是这学来。
正感叹着程博衍大晚上还捧着本骨科书在看，真是个好大夫，抬眼看见电脑屏幕，他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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