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胡海似乎不爱说话,算是半个主人,客人来这会儿工夫,他除打个招呼,说句小榕树气根长年之外,就没再开过口,只是在边整理花盆,给鱼喂食。
项西是怎得出自己能跟这人聊得来结论?都没弟弟就能聊块儿去?
太天真。
能聊块儿去他都懒得聊呢。
“那边也是茶山吗?”程博衍正想转身问项西时候,胡海弯腰把地上花铲捡起来,块玉坠从衣领里滑出来。
程博衍笑得说不出话,胡海看看他:“行。”
花盆看着也不算多大,但装满土还是挺沉,程博衍帮着把花盆拖出去时候都没顾得上仔细看看这个胡海。
等到把花盆在鱼池边放好,他才看清胡海样子。
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穿着件t恤,条麻料宽松裤子,脚下是双老头儿布鞋,长得……还成,不,还凑合吧……也不怎样。
其实确是还成。
陆老头儿种不少东西在露台上,花花草草,还有池品相歪瓜裂枣锦鲤,伺候得都挺好,这棵小榕树长得也不错,看上去很精神。
“这什玩意儿……长草也不管啊?”项西看到小榕树树干旁边有根草须子,伸手过去就给从土里揪出来。
“哎!”胡海喊声。
“别扯!”程博衍也同时喊声。
俩人同时开口喊,把项西吓跳,捏着草须就不敢动:“怎……?”
衍跟上来,“这就是那个医生朋友,程博衍。”
“你好。”程博衍笑着跟胡海点点头。
“你好。”胡海把着花盆没撒手,也冲他点点头。
“师兄胡海,”项西补充介绍下,看看花盆,“帮你吧?”
“你算吧,”胡海看眼他,“胳膊没伤也没多大劲儿吧。”
他顿顿,虽
“觉得吧,”项西撑着露台木栏杆看着茶山,“这会儿茶山最好看,夕阳西下什,跟画似。”
“嗯。”程博衍背靠着栏杆,目光还在胡海身上来回扫着。
“你嗯什,你都没看,”项西用胳膊肘顶他下,“拿给你爸那个茶叶叫三峰,就是这三座连着山。”
“是。”程博衍回过头看看茶山,确是挺美,眼看过去,觉得呼吸都顺畅不少。
项西有句没句地给他介绍着茶山,程博衍边听着边点头,时不时往胡海那边瞅眼。
“这是气根,”程博衍说,“就得长上才好。”
“养年多长出这条,”胡海看着草须,“你还给拔啊?”
“啊?”项西仔细看才发现这玩意儿另头还真是连在枝子上,被他从土里拽出来那头都长小须根,“怎办啊?”
没等有人答话,他又猫腰凑到花盆上,用手指在土上抠个坑,把这个扎根戳进去重新埋好。
“这样行?”项西抬头看着程博衍和胡海。
“那……”项西瞄瞄程博衍。
“来吧。”程博衍走过去。
胡海没说话,目光落在程博衍手上,他伤倒是好不少,但还是垫着纱布。
“没事儿。”程博衍看看自己手,用另只手帮着他拉着花盆往露台那边拖过去。
项西想帮忙,但明显自己帮不上,于是只好跟在旁边遛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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