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老鬼
灰白大团子
直向前滚动着，拖着旅行者原住民也直在往前跑。
宁谷不知道还有多远，也没功夫去想。
他满脑子都是疯叔那几句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问题，也没有任何人提起过问题。
所有人都会死，旅行者也不在乎生死。
“不信？”疯叔又愉快地笑
起来，“你见过旅行者死吗？”
“见过。”宁谷说。
“老死见过吗？”疯叔又问。
宁谷愣。
直沉默着连川也转过脸。
“
背你吧，”宁谷说，“你是不是跑不动。”
疯叔连秒钟停顿都没有，直接跳到他背上，胳膊往他脖子上勒，长长地舒口气：“哎……”
宁谷简直无语，只能拽着他胳膊，继续往前跑。
“你多大？”他边跑边问，“有70吗？”
疯叔在后头笑起来：“看上去这
年轻吗？”
裹在团互相紧紧抱在起原住民中间，看上去非常诡异，跟原住民像是某种共生体。
“就这些，”疯叔说，“都救出来。”
连川突然转头看看四周，跟宁谷目光对上时候，他低声说句：“很多原住民。”
老鬼张张嘴，发出串低低喉音。
黑雾里冲出来几个原住民，抓起地上躺着旅行者，又重新冲进黑雾里，接着更多原住民冲出来，拖起地上旅行者。
但所有人对死亡定义，似乎都没有考虑老死。
也许从他们出生那天开始，就知道毁灭就在不远地方，他们还来不及死，就已经死。
“疯叔。”宁谷声音很低。
“嗯？”疯叔应声。
“你从哪里来？”宁谷问。
“旅行者被赶到鬼城多久？”疯叔说，“你小时候看到那些老头子，现在什样？”
还是那样。
他小时候地王就是老*商，现在还是老*商。
他小时候疯叔就是老疯子，现在还是老疯子……
“没有人能看到开头，也没有人能看到结束……”疯叔像是自言自语。
“那是多少岁？”宁谷愣愣。
“记不清，”疯叔收笑声，语气里有些感慨，“老到记不清……”
“大概呢？”宁谷问。
“两百吧……”疯叔说。
“放你屁。”宁谷说。
“要看钉子话，”疯叔看看宁谷，“就跟上。”
原住民拖走旅行者方向，不是舌湾深处，而是更远地方。
那边什都没有，宁谷直觉得，尽头是边界，但似乎永远也到不。
他有些着急，疯叔在旁边跑得非常像个老人，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不觉得疯叔年纪大，但现在感觉疯叔是真老……
如果只有他和连川，他可能就让连川拉着他走，但连川已经拖堆人，不可能再让他拖着自己和疯叔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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