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哟,那点儿棺材本儿还要补贴给他。”
那辰没说话,站起来进自己屋,从抽屉里拿个信封出来,抽出捆还没拆开钱。
他把钱放到姥姥手上,凑到姥姥耳边提高声音:“这个钱你拿着,多没有,你愿意给谁给谁,不会拿钱给你儿子,手头钱只有爸死亡赔偿
“嗯。”那辰点点头。
手机有短信进来,他拿过来看眼,李凡问他怎还没到。
他没回,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在窗边椅子上坐下。
姥姥坐到沙发上,开始说话,主要是说她病,各种病,有些是自己,有些是从别老头老太太身上借过来,总之全身上下没有好地方。
其实上月姥姥还因为忘拿钥匙架着梯子从窗口爬进舅舅家二楼房子,汇总病情没事儿就说自己快病得不行只是她爱好。
进屋,那辰把给姥姥留那间屋子收拾下,正铺床时候,姥姥跟着进来,拿起床头柜上个相框就开始哭。
“你妈可怜啊,”姥姥抱着相框,“你故意,把她照片放这儿让难受。”
“你上回自己拿出来放。”那辰想把相框拿走,抽两下,姥姥抱着不撒手,他只好继续铺床。
“姑娘啊……”姥姥抱着相框躺到床上,抓过枕巾在脸上擦着。
“您能不这样?”那辰铺半床单被姥姥压着扯不出来,他趴到床沿儿上看着姥姥,“妈没死呢。”
”个老太太坐在长椅上拍着大腿,“把赶出来,现在都找不着家!”
“您别急……”个大妈拍着老太太肩安慰着。
那辰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拍拍她手,凑到她耳边大声喊:“姥姥!”
“哎!”老太太看到他,很开心地笑,对旁边人说,“外孙来!”
“是说不给你饭吃!”那辰把她扶起来,凑她耳朵边继续喊。
那辰言不发地听着,姥姥说病情时候不需要他接话,听着就行。
说不知道多长时间,话题突然变,没什过渡就突然说到舅舅身上,姥姥看着他:“你舅不容易啊。”
“嗯。”
“工资那低,你舅妈身体还那差,你弟弟还要上学。”
“嗯。”
“没人给送终。”姥姥继续哭。
“你儿子给你送,”那辰站起来走出屋子,拿个杯子冲蜂蜜水,老太太爱喝,“他可孝顺,就盼着快点儿给你送终呢。”
“知道。”姥姥不知道什时候跟出来,在他身后说句。
那辰笑笑,把蜂蜜冲好递给她,弯腰看着老太太脸:“您这耳朵时不时灵光次,说坏话都得防着啊。”
姥姥也盯着他看,过会儿低头喝口蜂蜜水,抬起头说:“你今儿是男啊?”
“啊?”姥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吃饭,刚吃完。”
“你助听器呢?”那辰有些无奈地拿过姥姥小提兜翻着,“你怎不戴助听器出来?”
“听得见!不乐意戴那个,难受,嗡嗡吵死。”姥姥脸不乐意地往前走,到单元门口很熟练地就拐进去,伸手就按电梯。
“你是听得见,喊得个小区都能听见,”那辰站在她身后,“你不是找不着家!”
姥姥没理他,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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