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
“怕辈子就这样,”那辰勾勾嘴角,“很害怕。”
雷波笑起来,笑得很大声,很长时间才慢慢停来,把抓住那辰胳膊:
雷波兴致挺高,爬到山顶已经中午点,他却没有马上下去吃饭意思,只是让葛建先下去准备,然后带着那辰在山顶慢慢转着。
“心里烦。”雷波看着远处在阳光下闪着光各种高楼。
“嗯。”那辰应声。
“因为?”雷波扭脸盯着他。
那辰抬眼跟他对视着:“是。”
“葛建,”雷波冷笑声,“怎觉得你最近有点儿不对劲?”
葛建脸上笑容有点僵:“雷哥你别逗,可不敢在你跟前儿不对劲。”
“你最近拍马屁拍得都不像以前那让人舒服。”雷波看眼后视镜。
“再提升下业务水平。”葛建笑着说。
雷波还想说什,那辰靠在后座说句:“想吃糯米糍粑。”
“没出门?”雷波随意地问句,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没。”那辰缩起腿,脚踩在后座上把自己团起来看着车窗外。
“中午吃鱼怎样?”雷波掉转车头往郊外开。
“不怎样。”那辰声音很冷。
“忘你不爱吃鱼,”雷波笑笑,“那吃果园鸡?”
到他拒绝时那样发火,语气很平静,“十分钟以后出来。”
那辰挂电话,靠着楼梯栏杆坐着没动。
愤怒,无助,绝望,各种让人窒息感觉慢慢浸透他身体。
就像被妈妈扔进冰冷河水里,他不断挣扎着想要往上,却又被寒冷点点拖下去。
没有谁能来拉他把。
雷波笑起来,拍拍他肩:“也烦。”
“哦,”那辰摸摸口袋,“有烟?”
雷波拿出烟扔给他,他拿根点上,蹲下沉默地抽着。
“你害怕?”雷波也蹲下。
“怕。”那辰看着眼前烟雾,声音有些哑。
“有?”雷波问葛建。
“有,打电话。”葛建拿出手机给山上农家乐打电话让他们给准备菜。
爬山没什意思,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爬山。
那辰沉默地跟在雷波身后,顺着盘山路往山顶步步晃着。
今天阳光很不错,晒在身上有毛绒绒暖意,但这种暖始终只在身体外面包裹着,那辰手揣在兜里还是冰冷。
那辰没说话。
“你说,他这个样子多少年,”雷波转头看看葛建,“是怎忍下来?”
“您不向不跟小孩儿计较,他这性格就这样,”葛建笑笑,换话题,“先给山上那家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先准备着。”
“要换别人,早打顿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他妈为什就这能忍他?”雷波话题没被葛建转移。
“雷哥,”葛建还是笑,“你做事从来都有分寸,该揍该忍你都有数,那辰这性子你比谁都清楚,你哪会跟他较真儿……”
雷波电话再次打进来时候,他掐掉电话,站起来穿上外套,看看时间,十点过五分。
出门时候雷波车就停在小区门口路边。
副驾车窗放下,葛建看他眼。
那辰拉开后门上车,坐在后座沉默着。
他不知道葛建为什会提醒他,也不知道雷波究竟会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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