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样哭没用,”那辰拍拍他,“声音太小,要哇哇大哭。”
安赫没有说话,他知道那辰意思,放声大哭是种很好宣泄途径,但对于他来说,不是轻易能做到事。
他说话,做事,所有情绪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已经很长时间。
“帮拿片儿药吧,”安赫指指床头柜下面抽屉,“睡觉就好。”
那辰下床开床头灯,从抽屉里摸出药看眼:“安定?”
“现在她说要离婚,”安赫手有些抖,“突然说要离婚。”
“安赫,”那辰搂住他,“睡觉吧。”
“说过,就算是空壳,他们也得给留着,”安赫声音发颤,“他们欠!谁要离婚什都干得出来!”
那辰感觉得到安赫身体在发抖,之前平静已经扫而空,他又回到接完电话时状态里,那辰有些紧张,他说不出像安赫开解和安慰他时那样让人放松踏实话,除抱紧安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
“知道心态不对,”安赫想要挣开那辰胳膊,但那辰没松手,“抓着这样个早就名存实亡所谓家没有任何意义,但调整不过来,真调整不过来……”
奋斗终身,爸大概是……奋斗终身为各种女人。”
那辰没说话,往他身边蹭蹭。
“爸不在家时候,妈不太理,不管吃不管穿,凑合着没死就成……”安赫顿顿,说起这些时候,他倒没有太多感触,压着很多年,已经麻木,“爸在家时候,他俩对打完再对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块儿揍你?”那辰坐起来,跟安赫并排靠在床头。
“嗯,不过爸很少回来,这机会不多,平时除睡觉不太回家,”安赫有些吃力地笑笑,“按说该离家出走什。”
“嗯。”
“医院开这个药不就次几片,你怎有这
对家渴望让他曾经想要好好地经营份感情,全力以赴地给自己孩子个有温度避风港,在所有这切都被人巴掌拍碎之后,那个只剩副虚幻架子家就成他不愿意放手最后点期待。
可现在老妈顿悟。
“她居然顿悟!顿悟什?她去趟西藏,神山圣湖转圈都没顿悟人在家对着麻将桌发几天呆就顿悟?”安赫笑起来,低头把脸埋在膝盖上笑得停不住,边笑边哑着嗓子说,“这就顿悟,她还会用这有深度词儿真是太意外,都快顿悟……”
“要不你哭吧,”那辰搂着他轻声说,“陪你块儿哭。”
“刚哭过。”安赫说。
“为什没走?”那辰转过脸看着他,但看不清,窗帘把月光完全遮掉,安赫脸只有个模糊轮廓。
“因为想回家,不管怎说,那是家,你对家有定义?父母,孩子,温暖,关怀……”安赫抬手在他脑袋上下下抓着,“这点咱俩挺像。”
“嗯。”那辰闭上眼睛往他手上迎迎。
“想要个跟别人样家,不用多好,大众款就行,”安赫声音低下去,“实在没有,空壳也行,只要觉得家在那儿就行。”
那辰沉默地听着,安赫放在他脑袋上手停下,那辰敏感地听出他呼吸有些细微混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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