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空着出租车在他身边减速,按按喇叭。
安赫听到喇叭声,却没有停顿,继续低头往前走。
出租车又按两下
葛建犹豫下,打开车门跳下车。
“去个人开车。”雷波看着窗外,葛建已经往桥下河滩跑过去。
安赫不知道自己趴在咖啡厅桌子上睡多久,莫名其妙地惊醒之后,发现四周已经没有客人。
服务员看到他醒,跑过来笑笑:“先生,您要回去休息吗?们马上打烊。”
“不好意思。”安赫结账,拿起杯子喝口。
雷波很快地抬起头,看到那辰抬起条腿,跨到桥栏上。
那辰喘息着,跨上桥栏之后,他偏过头,看着雷波,抬起头冲他竖竖中指。
雷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那辰笑笑闭上眼睛,没有迟疑,身体往侧面倾斜下,翻下桥栏,消失在他视线里。
桥下传来巨大水响。
无助和绝望在他心里像疯样撞击着,把他怒火点点浇灭,把他力量分分挤走。
雷波也没再说话,转身回到车里。
“雷哥……”葛建还靠在车上,“他不会游泳。”
“那你陪他跳下去。”雷波点根烟,冷冷地说句。
葛建沉默。
也摆脱不窒息和恐惧。
从妈妈第次把他扔进河里开始,他对河水,尤其是冬天河水就有着深深恐惧。
他可以从河边走过,可以爬上桥栏,但他不敢直视河水,更不敢接近。
那种源自内心深处无法控制惊恐和绝望会让他喘不上气来。
“跳下去,那辰,”雷波挥挥手,架着那辰两个人退开,“你跳下去,就当从来没见过你。”
又凉。
走出咖啡厅大门,安赫在街边站着。
夜已经深,没有行人,站几分钟,只有辆车经过。
安赫顺着街边慢慢往前走着,风还是那冷,没多久整个人就冷透,呼出气都似乎变得沉甸甸。
安赫低下头,只有路两边被踩成黑泥碎冰能看得出已经是春天。
葛建冲过去,扒着栏杆往河里看着:“那辰!”
桥下很黑,除水流和没有化尽冰茬反射出星星点点光芒,什也看不到。
雷波站在原地,看着桥栏出神,半天才说句:“走。”
车门关好,葛建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有动。
“想下车就下吧。”雷波说。
雷波抽完根烟,往桥栏杆那边看眼,那辰像雕塑样定在原地没有动。
他冷笑声,打开车门下车,个跟班缩着脖子凑过来:“雷哥,要把他扔下去?他要在那儿站夜……”
“去扔,”雷波看他眼,“扔完你块儿跳。”
跟班没敢再说话,退开。
雷波低头看看自己胳膊,慢条斯理地整理下绷带,站在他身后葛建突然喊声:“那辰!”
那辰靠在栏杆上,雷波话让他全身震,席卷而来强烈恐惧瞬间把他牢牢围住,慢慢收紧,勒得他阵阵眩晕。
“怎样?”雷波走到他身边,隔着衣服在他腰上摸把,“机会就这次。”
那辰没有说话,手死死抓着栏杆,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重量。
这条河并没有多深,不到两米。
但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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