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辰盯着他看眼,慢慢转头往四周看看。
借着车灯,他看出他们在座桥上,也看到桥下已经化部分冰河水。
他认识这里,虽然再也没有来过,但他还是眼就认出这是雷波曾经把他从斧头下拉出来地方。
“从这儿开始,就从这儿结束,”雷波抬抬下巴,架着那辰两个人把他拖到桥栏杆边上,雷波走过去按着他头往下压压,“你怕水,对不对?”
那辰呼吸顿时紧紧。
“随便,”那辰盯着他,勾起嘴角笑笑,“随便。”
雷波跟他对视会儿,也笑起来,掏出纸巾擦擦鼻血:“弄死你不行,又不是黑社会,这种事儿咱从来不干。”
那辰没说话,嘴里有腥甜味儿,胃不断翻腾着,疼痛让他身上顶着寒风渗出细细汗珠。
“本来就想试试你反应,”雷波鼻血半天没止住,他皱皱眉,把纸巾按在鼻子上,“那辰,给你留后路,如果把照片直接寄到那个学生家里,家长直接闹到教育局,那才算好戏开场,不过……”
雷波笑笑,走到那辰面前米站下:“不打算那做,你让……彻底失望。”
四周是浓浓夜雾,黑得什也看不见。
两束强光从他正前方射过来,是车灯。
眼睛在刺眼光里阵发疼,他抬起手挡下,但肩上巨疼让他很快又垂下胳膊。
雷波蹲在他面前,手上胡乱地缠着绷带。
“小辰辰,”雷波在他脸上轻轻摸把,“还是头回见你发这大火,开眼。”
在他肋骨上。
他弯着腰跪在地上,手捂在肚子上,喘半天才出声:“雷哥……”
“提醒你多少次,别当面儿玩花样,”雷波笑笑,钻进车里,“上车。”
疼。
全身像是被撕裂样地疼。
跟雷波呆在起六年,雷波在某些方面很解他。
是。
他怕水。
冰冷河水,包裹着身体,扼住呼吸,想要挣扎着却怎
“不用给留路,东南西北哪条都不用留,”那辰喘息着盯着他,“不会往你那边走,步也不会。”
“看出来,”雷波笑着转过身,走到车旁边,拍拍直靠车站着葛建,“你也早看出来对不对?”
葛建低着头没出声,雷波扭过头看着那辰:“今天就玩最后把,过今天,咱俩之间算是清。”
葛建猛地抬起头,想说什但没开口。
“知道们在哪儿?”雷波回到那辰面前,“看看,这地方你熟不熟?”
那辰没说话,拍开他手,喘息几秒钟突然猛地跳起来,膝盖狠狠地往雷波脸上撞下。
“操你大爷!”雷波捂着脸摔在地上。
两个人跑过来架住那辰胳膊把他拉开,雷波爬起来脚蹬在他肚子上。
眼前阵发黑,刺眼灯光消失,变成在黑幕前跳动着纷乱光斑。
雷波揪着他衣领:“你信不信今儿晚上在这儿弄死你?”
很冷。
那辰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冷,不,是很久没有因为寒冷而感觉到痛苦。
风刮得很猛,他耳边全是呼呼风声,尖啸着从他身体里穿过。
“醒?”有人问句。
那辰慢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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