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在他指间轻轻转着，慢慢被卷成
朵白色
小花，那辰把花放在地上：“
直不知道你在想什
，你在想什，妈妈在想什，你们为什，你们怎……到现在也不知道。”
有风轻轻吹过，前额头发扫到眼睛，他抬手揉揉眼睛，低声说：“直想证明给你看，不是你说那样，但无论怎
那辰笑着按两声喇叭，把车开出大门。
今天夜色不错，月亮和星星都挤在天上，天暖，风带着湿暖吹在脸上，有点儿粘润，却依然让人很舒畅。
他没有把车往家里开，而是拐上另条路。
今天是个普通日子，但对于那辰来说，有那点点不同。
今天是爸爸去世日子。
那辰开着马桶把安赫送到楼下，停车却没有上楼意思。
安赫看看时间：“你不上去？”
“嗯，”那辰下车拽着他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跟前，飞快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口，“要回去拿明天上班衣服，扔办公室那套洗，明天早上再回去拿来不及，会迟到。”
安赫笑笑，在那辰脸上摸摸，那辰用很平常语气跟他说着上班事，让他有种很踏实感觉，向放肆随心那辰会为上班不迟到而赶着回去。
“那你回去吧，路上马桶别开太快。”他笑笑。
“在这儿等，”那辰说，他车停在电玩城后门，“去拿车。”
“还拿车呢，说跟你要拿什大车似。”安赫笑笑。
“在这儿等，去拿小马桶。”
“什小马桶？”
“你不觉得小电瓶很像个马桶？”那辰往后门路蹦着跑。
爸爸去世之后他没有去墓园看过，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去，但今天他依然不打算去墓园。
小电瓶开快四十分钟，他才在路边停下。
这条路再往前，是爸爸公司，爸爸那天就是从这条路开着车出来，头撞在路边停着辆车上。
那辰把车推到马路对面，坐在人行道边上，看着平坦干净路面发呆。
“爸，”过很长时间他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你在想什？”
“明天你姥爷事会在，签字要带你们去火葬场，”那辰想想又亲他下，“别想太多，陪着你。”
“嗯，”安赫抱住他，手在他背上用力地摸几下，“知道。”
那辰开着车走时候，安赫没上楼，站在楼下看着他背影，大概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站在原地，那辰开十来米突然吹声很响口哨，然后开始晃腿。
安赫顿时想起那辰之前很有节奏感“扑啦扑啦”，冲他背影比个中指：“靠！”
又想起那辰说“别跟学”，于是他把食指也伸出来，比个哦也。
让那辰这说，他再开着白色小电瓶过来时候，安赫顿时觉得那辰是坐在个马桶上，还扑啦扑啦呢……
“上来，送你回去。”那辰摆头。
“其实这不是小马桶，按马桶个儿来算，它挺大。”安赫坐到后座上，往前挤挤，搂住那辰腰。
“那就大马桶，坐好没？”那辰按按喇叭，“拉啊。”
“靠，你差不多得啊！”安赫推他把，“刚吃完饭没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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