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笑起来,烟灰都笑掉,他回手拿个空饮料瓶子过来,弹弹烟灰。
“你没这玩过吗?”蒋丞问。
“没有,”顾飞摇摇头,“不过这样解闷儿人肯定不少,之前四中贴吧里有人开个贴,说每天躺床上不演完场大戏都睡不着,下面还不少人都说有同样爱好。”
“是。”蒋丞笑笑。
“不过你知道看到也好,”顾飞冲他竖竖拇指,“总算有机会跟你说声,蒋丞选手你是见到过弹弓玩得最牛逼人
“你发烧晕倒那次,看你身份证,”顾飞说,“莫名其妙弄个人到屋里,总得弄清是谁吧。”
“下次别管。”蒋丞重新埋回膝盖里。
“要吗?”顾飞说。
蒋丞从胳膊缝里往外看看,顾飞手里拿着烟盒,他闭闭眼睛,过几秒钟才伸手从烟盒里拿根烟。
“在这抽烟要保密,”顾飞也拿根烟点上叼着,把打火机递给他,“这个工作室禁烟,都是易燃品。”
他靠着墙慢慢蹲到地上,低头用胳膊抱住自己脑袋。
就是这个姿势。
从小到大,不仅仅是哭,他难受,郁闷,不开心时候都喜欢用这个姿势,这种努力把自己团起来,缩小,尽量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姿势。
让他觉得安全。
跟把脑袋扎沙子里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不是真觉得这样别人会看不到自己,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任何事而已。
沙发里,干脆也不起来,冲着蒋丞也吼声,“来来来来来神射手蒋丞选手!来吧!打爽为止!这儿扣子不够外面还有!不光有木头,还他妈有石头,还有铁铜,你要不直接用铁吧怎样!”
“你全都看到,”蒋丞瞪他会儿之后垂下手,把弹弓和手里扣子扔到地上,“是吧,你全都看到。”
“看到。”顾飞回答。
“从哪里看到哪里?”蒋丞问。
“从你打冰坑到叉指导到你哭,”顾飞说,“全看完,你开始哭就走。”
蒋丞没说话,点烟之后转头往墙角监控瞅眼。
“没事儿,她般不看监控。”顾飞说。
“你笑吗?”蒋丞问,嗓子有点儿哑,好像受多大委屈似,他有些不爽地清清嗓子,“偷看时候。”
“心里笑,”顾飞说,“本来就挺好笑,要说没笑你也不能信吧。”
“嗯,”蒋丞轻轻叹口气,“经常个人那玩,以前吹笛子也那样,下面有请非著名哨笛演奏家蒋丞为们表演。”
看不到,听不到,就可以。
“丞哥。”顾飞不知道什时候走到他旁边,叫他声。
“丞你大爷丞哥,”蒋丞把自己埋在膝盖和胳膊中间,闷着声音,“你他妈比小?”
“小你个月。”顾飞说。
“个狗操东西,”蒋丞实在被这个惊震得都埋不住脑袋,抬起头,“你他妈还知道生日?”
“哦。”蒋丞应声,往后靠到墙上。
全看到,整场精彩精分表演还附赠老爷们儿抱头痛哭。
蒋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感觉。
从震惊到尴尬,再到觉得自己丢人现眼,到被偷窥秘密屈辱感,最后到愤怒。
而现在,所有感觉都消失,剩下只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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