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有点儿发痒,可能是猫毛,江予夺来不及转头,对着眼前猫打个喷嚏。
睡得正香猫几乎没有个受惊醒来过
他侧侧身,抬起右胳膊,看到衣服上刀口,不过没有想象中血迹,再把衣服掀起来,才看到道两三寸长暗红色口子。
程恪拧开水龙头,用手沾水抹抹伤口,擦掉已经干掉那点血,伤口里又往外渗些,场面很温和,点儿也不残,bao。
程恪不是个记仇人,但江予夺这莫名其妙刀,他记下。
定会找回来。
江予夺侧身躺在床上,脸面前是蜷成团熟睡猫,因为太小,不定能养得活,所以江予夺没给它起名字,只叫它喵。
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没钱还能没到这种程度。
现在他连个盒饭都买不回来。
操!
虽然他并不想吃盒饭。
他盘算着自己接下去要做事,休息会儿换件许丁外套他就该出门,去补他卡买他手机。
程恪站在地铁站地图前,用好几分钟才看明白自己大致该怎坐车,在哪个站换乘。
这是他此生第次坐地铁,除感叹人真他妈多之外,就是庆幸自己知道许丁那套房子附近地理特征,要不他连自己该在哪站下车都不知道。
随着人群挤进车厢,程恪被挤到根杆子上贴着,肚子上还顶着位大姐紧握杆子手,他在大姐愤怒“你怎这没有素质个人要抱个杆子别人手都被你压住都不知道让开”目光里努力提气,并且让自己身体往后,离开杆子。
经过漫长煎熬,在还有站地就下车时候,上车人才终于变少。
程恪走出地铁站时候低头扯扯衣服,两团小小白毛被风卷着从他眼前飘过。
芸芸众流浪喵里最后能有名字,少之又少,名字并不是它们需要东西,它们需要只不过是活着。
名字。
江予夺直觉得名字是种很神奇东西。
有个人死,和某某某死,是完全不同感受。
大概名字就是为在这个人死时候证明他活过。
但是想到目前出门可以选择交通工具只有公交车和地铁,他就动也不想动,非常烦躁。
到底怎,为什事情突然就变成这样?
程恪不愿意去琢磨这些毫无意义问题,但脑子里却始终都挥之不去。
直在沙发上愣到过午饭时间,他才慢慢坐起来,慢慢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看自己。
精神面貌还可以,不算太颓败,毕竟这两天老跟精神病打交道。
这会儿他才猛地注意到自己就这挂着个破口子走路,羽绒服这格里绒已经飘光,刚那两小团,估计就是最后两团。
程恪按按破口,腰上刀伤再次开始刺痛。
许丁这套房子,程恪其实只去过两次,都是路过进去呆会儿,去物业拿钥匙时候也许是因为他看上去有些惨衣服,物业犹豫着打量他会儿,又给许丁打电话,确定他就是要拿走钥匙人。
程恪拿着钥匙进屋,脱外套往沙发上倒,就不想动。
他活二十多年,虽然整天无所事事事无成,但不愁吃喝,从来没体会过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没有钱”是怎样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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