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敲两下,还是没听到里面有声音。
“江予夺?”他喊声,继续敲门,“在家吗
充值完毕之后他走出银行,下意识地又往路口那边扫眼,准备转身回去时候又停下。
他并不是个多好心肠人,刘天成阑尾炎住院他都懒得去探望,但这会儿他却有点儿想要去江予夺家看看。
因为跟阑尾炎这种明显知道没什大问题病比起来,江予夺突然就没声音电话让他有些不踏实,总控制不住自己想象——江予夺临死之前死撑着指点完他如何买燃气,说完最后句话之后连电话都来不及挂,就死……
他摇摇头,不吉利。
阿弥陀佛。
“0。”程恪猛地明白,这应该就是气用完,“……”
“没气所以打不着火,白痴。”江予夺有气无力地说,“去充钱吧。”
程恪心里内疚瞬间消失,但不得不咬牙又顶着白痴称号追问句:“去哪儿充?”
“银行,”江予夺说,“就上回你去过那家就可以。”
“谢谢。”程恪咬着牙,他非常不愿意对江予夺说出这两个字,但还是习惯性地说。
”
“砸吧。”江予夺说。
程恪感觉自己大概已经差不多能适应江予夺这种反应,说不定以后还能像陈庆样,说出“江予夺脾气还挺不错”瞎话来。
“气卡没钱吧,”江予夺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又说句,“少爷,你去看下燃气表上字儿。”
“燃气表在哪儿?”程恪走进厨房,听着江予夺声音实在有些不对劲,他又问句,“你是不是病?”
他往路口走过去,既然已经这近,就过去看眼吧。
程恪认路比做各种家务要强得多,虽然只来过次,但还是轻松找到。
其实路上他都很希望能碰上陈庆,或者江予夺没事儿就巡街那些跟班,让跟班去看看江予夺怎回事,比他自己这跑过来要自然得多,不会太尴尬。
他站在江予夺家门口,先想好如果江予夺屁事没有他应该怎样嘲讽,然后敲敲门。
门里没有动静。
江予夺那边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
程恪又等两秒,那边还是片安静,他犹豫下,挂断电话。
上回去过那家银行,就在江予夺家边儿上,说实话程恪对这里印象非常不美好,毕竟就在这个路口,他被莫名其妙地捅刀,伤口是好,但仔细看,还能看到条痕迹,估计完全消失还得段时间。
给气卡充值倒是很简单,银行里有个机子,把卡插上就能充值。
算是长点儿常识吧,程恪以前从没想过生活里还有“给燃气卡充值”这样道程序。
“没病,”江予夺说,“快死,燃气表在灶台旁边,抓紧时间看,会儿死就没人管你。”
“看到,”程恪看着燃气表,“上面什字儿?”
“上面放着张卡,把卡插进去看眼屏幕上字儿。”江予夺说。
“好,”程恪按他说,把放在燃气表上张IC卡插进卡槽里,说实话,江予夺今天居然声也没吼,让他非常意外,甚至产生丝内疚,江予夺生着病,还要耐着性子给他充当家务常识指南,“有字儿。”
“是什字。”江予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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