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陈庆咬咬嘴唇,“今儿不顺着你,换药都去诊所也就算,拆板子还是得去医院,医生还得检查下愈合情况呢……”
“掉头。”江予夺声音沉下去。
“头可掉,血可流,医院不能丢,”陈庆说,“上夹板时候不是没事儿吗,拆板子也没多长时间。”
“你他妈!”江予夺往他肩膀上抽巴掌,“押韵都押不上!”
“打死呗,”陈庆脸坚强,“临死之前也会把你弄医院去。”
江予夺关上门,跟陈庆上车。
今天陈庆开店里辆保时捷,红色。
“怎样,”陈庆拍拍方向盘,“挑辆红,庆祝你拆板子。”
“感动。”江予夺揉揉眼睛。
“昨天晚上又失眠吧,”陈庆看他眼,“还晕吗?”
也许是喝不少酒,也发酒疯,整个人有着放肆过后酥软,程恪闭上眼睛之后就觉得自己身体慢慢地往下陷,松得像是能陷进沙发里。
甚至还没来得及再品味下江予夺态度,就睡着。
直到有人踢他屁股,他才睁开眼睛。
第眼看到还是沙发靠背,跟昨天闭上眼睛时不同是他看清布艺靠背上有无数线头,估计是被猫抓出来。
他回过头,明亮阳光里,江予夺和陈庆并排站在沙发前低头看着他。
睡得着?”
“嗯。”程恪拉过被子往身上胡乱卷卷,翻个身冲着沙发靠背躺好。
江予夺在桌子旁边又站会儿,伸手把桌上盐都给扒乱成团,然后过去关掉客厅里灯,把团在程恪腿边被子里喵拎出来抱着。
“你是同性恋?”江予夺往卧室走两步又停下。
“是,”程恪说,“害怕话关好门,天亮以后你帮拿钥匙就走。”
江予夺拧着眉瞪他半天,最后叹口气,靠到窗户上闭上眼睛。
走进诊室时候,江予夺感觉自己就跟还没好似,全身都疼。
帮他拆夹板是个实习医生,看着他笑笑:“怎脸汗?是还疼吗?”
“不是。”江予夺咬着牙回答
“不晕,”江予夺闭上眼睛,“有点儿难受。”
“不行就吃点儿安眠药什,”陈庆说,“茜姐不是帮你要点儿吗,睡不着就吃片。”
“不吃。”江予夺说。
陈庆叹口气,把车往医院方向开过去。
“诊所拆。”江予夺转头看着他。
“靠,”他用手遮下太阳,大白天被两个人这围观睡觉,实在有些别扭,“几点?”
“十点,”江予夺把串钥匙放到他枕头上,“现在要去拆夹板,钥匙放这儿,你开完门不用送过来,回来时候去你那儿拿,顺路。”
“嗯。”程恪还有些迷瞪地点点头。
“桌上有早点,”陈庆说,“还是热,你起来吃吧。”
“谢谢。”程恪说。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被赶出家门?”江予夺又问。
“不是,”程恪转过头看着他,“要能有弟半出息,跟个狗上床家里都不会有人管。”
“……是?”江予夺说。
“爸说,”程恪转回头继续冲着沙发靠背,“在们家,这事儿不算事儿,二十七年都白活才不能忍。”
江予夺没再说话,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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