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叫他三哥?”程恪问。
“他姓江嘛,三工江,懂吧,跟二马冯样,”陈庆说,“就叫他三哥,街面儿上混,总得有个名号。”
程恪笑笑。
陈庆酒量般,喝点儿红酒也能兴奋起来,说不少江予夺小时候事儿,他怎跟人斗狠,怎去卢茜那儿干活,怎帮个又个小兄弟。
但不得不说,陈庆并不是个完整傻子,他嘴很严,哪怕是在说兴奋状态下,江予夺遇到他之前那些事,他依然是个字儿都没有提。
程恪没说话,刚入秋晚上,不是特别冷也挺冷,个十岁小孩儿,睡在桥边。
“那时就特别佩服他两点,”陈庆竖起两根手指,“是镇定,那帮人把老子沉塘以后还在边儿上看冒泡呢,换个人肯定又喊又叫要不就是跑,他是从岸边悄悄下水潜过去,愣是没让人发现。”
程恪看着他点点头。
“二,”陈庆晃晃两根手指,夹起块排骨放到嘴里,“他真他妈能憋气啊!操,这辈子见过最能憋就是他。”
“那你不也挺能憋吗?”程恪说。
跟你说,小时候挺没用……当然,现在也没多大用,”陈庆拿块骨头啃着,“小时候总被欺负,比大点儿小混混,打不过吧,嘴还挺欠,反正就总挨打。”
“你就不能闭嘴老实点儿吗?”程恪说。
“不能,也是有血性!”陈庆咔地咬碎骨头,“那天他们玩大,拿块石头拴身上把扔河里。”
“操?”程恪有些不敢相信,“不怕出人命吗?”
“怕个屁,”陈庆说,“你是本地人吧,你不知道这片儿就这七八年才发展起来吗,以前这片儿有个屁啊,老码头那块儿听说还是以前坟场呢。”
“那时这片儿挺乱,打架,收保护费,”陈庆啧啧着,“群魔乱舞,百家争鸣,朝花夕拾……三哥也没说自己是老大,但就是谁也不敢惹他,论单挑,没有人是他对手。”
“嗯。”程恪点点头,能听得出来陈庆对江予夺是五体投地。
“那时还有
“不,他在水底下把石头给解开,然后把顶到水面上,”陈庆说,“能喘气儿,在水面上能扑腾,他直在下头,跟他妈放风筝样把往下游扯能有几百米才上岸。”
“般溺水人容易乱抓,这样他也安全些,”程恪说,只是想到那时江予夺只有十岁,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这样他也不会被岸上人发现吧?”
“你说对,”陈庆指指他,“聪明,难怪三哥喜欢你,他那时就特别小心,怕有人发现他。”
程恪轻轻叹口气。
“从那次起,就认定这个老大,”陈庆说,“三哥是见过最有范儿老大。”
“那是几十年前事儿。”程恪说。
“反正就是真死,也没人知道,大晚上,”陈庆说,“那时又没监控,那会儿街上打死人也就那样,好几起死人案子现在都没破呢。”
这个程恪倒是知道,而且其中起还是个灭门惨案,老妈每次提起来都会阿弥陀佛。
“那是江予夺把你捞起来?”程恪问。
“嗯,”陈庆点头,“那会儿刚入秋,还不是特别冷,他就睡桥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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