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是
个真
树洞。
河边棵老槐树，树干上有个洞。
从开始要踩着顶出地面树根才能够得着这个洞，到现在把脸扣到树洞上需要弯腰，初对着里面说过很多小秘密，小愿望。
小秘密忘掉
很多，小愿望个也没实现过。
大概因河水是馊吧。
“给你姥买烟啊？”老板问句。
“嗯。”初把钱递过去。
老板接过钱，边给他拿烟边说：“你姥还真是二十年如日啊，就没见她抽过别烟。”
“专。”初点头。
老板笑着把烟给他装上，他拎着袋子走出去，继续贴着墙根溜达。
“她们不就去什
LV之类店吗，”老妈啧声，“成心气
呢，说不去，非拉着。”
“不就仗着家里有俩臭钱吗！天到晚抖得跟踩电门似，”姥姥呸声，“早晚败光！”
初眼睛都没抬地埋头苦吃，想着赶紧吃完好出门。
“还说给初买礼物，说拿回来，还不让，要亲自给，”老妈说，“也不知道想什呢。”
“自己生不出来就拿别人家孩子过瘾呗，”姥姥说到这茬时候语气变得愉快起来，“看啊，她胖成那样，多半是生不出。”
点点头，拿过烟缸把烟头和烟灰扒拉进去，又搓搓桌面上烟头烫出来痕迹，没搓掉。
他家不光饭桌，茶几和沙发扶手，所有平面地方，都有姥姥掐烟时留下烫痕。
“少抽点儿吧，你要是死就是抽烟抽死。”老妈说。
“花你钱吗？知道你现在工作丢，自己有退休金！”姥姥说着抓过自己布包，从里面翻出百块钱拍到初面前，“拿着，给买烟去！”
初拿过钱站起来。
初看看四周，没有人，他弯腰把脸扣到树洞里，闭上眼睛。
因为经过人少，而且树洞冲着围墙，所以直挺干净，没有异味，还能闻到木头味道。
“不，不想上，学，”初很慢地轻声说，“想去，别地方，打工，旅，旅行，不过……”
他叹口气：“妈要上，上大学。”
“考，考不上，肯定考，不上，”
直走到河边。
说是河，其实很窄，河边虽然修不少石凳，但基本不会有人来，冬天太冷，别季节河水股馊味儿。
初来二十次大约能碰上回有人经过。
对于他来说是很棒地方。
他经常来这儿，他在这里有个已经用快十年专属树洞。
初把碗里饭吃干净，喝两口汤，起身拿姥姥那百块钱出门。
外面有点儿凉，不过他觉得很舒服，呼吸都顺畅很多。
所以他每天晚上写完作业都会出来跑跑步，这边路灯十个有九个是坏，黑灯瞎火让他很有安全感。
今天出来得有点儿早，外面人还挺多，他贴着墙根儿走，不想被人看到。
不过去买烟还是避免不被人看见，好在走进小卖部时候，只有他个顾客。
“吃完再去。”老妈拦他下。
“吃饭吃饭。”姥姥夹筷子菜扔到地上给狗。
初坐下，继续埋头吃饭。
“今天二萍她们几个非拉块儿去逛街，”老妈边吃边说，“气人。”
“逛哪儿？”姥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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