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爸会把衣服买小，他
点儿也不意外。
“要不把裤脚这儿放放？”老爸说。
“不用，”初说，“能穿，谢，谢爸。”
“那就……穿着？还是先换下来？”老爸问。
“穿着。”初说，他不想再在厨房里换次衣服
。
初转身看着窗外，又等会儿，老爸才回到厨房，手里拿着个塑料袋：“来，试试。”
初从袋子里把衣服拿出来，是套运动衫，浅灰色
，还挺好看。
他把衣服抖开时候就知道这衣服买小，但还是沉默地脱下校服外套，把衣服穿到身上。
“好像……小？”老爸有些尴尬地说。
“能穿。”初扯扯袖子。
姥姥倒是没有破门而入，站厨房外面开始骂。
“你也是，怎
突然就去同学家吃饭，也不说声。”老爸低声说。
初没吭声，他不想再提姥姥在街上跟人吵架事儿。
“
给你买身衣服，会儿……”老爸往厨房门那边看眼，姥姥声音传进来时气势让这个门仿佛不存在，“你姥骂完拿给你。”
“嗯。”初应声。
初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但还是没能挡住姥姥砸过来个装着水塑料杯子，脑门儿上被砸得阵生疼。
还好不是姥爷那个不锈钢。
“去同学家吃个饭也是正常事儿，”老爸从厨房走出来，挡在他和姥姥之前，拿过他手里油桶，“下次不回来吃饭记得给家里说声。”
“嗯。”初应声。
“等他买油呢！他倒出去吃上！”姥姥走过来，推开老爸，往他背上甩巴掌。
走出厨房时候，姥姥冷笑声。
初往姥姥姥爷屋里走过去，这会儿那屋没人，他想进去待会儿，老妈在屋里喊声：“水！”
他又回头去倒杯水，拿进
袖子短，衣服也有点短，但如果不拉拉链，也凑合能穿。
裤子也短，腿不能打弯，否则裤脚就会抽上去。
“儿子腿太长啊。”老爸说。
初笑笑。
老爸是家里唯不会骂他打他，会对他有笑脸人，但是老爸不记得他生日，不记得他上几年级，别人问起时候，他连续三年都告诉别人他儿子上六年级。
老爸脾气好，或者……初也不知道该怎总结老爸性格，反正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老爸生过气，永远都徒劳地在劝架和让人消气上努力着，却又永远束手无策。
姥姥骂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初就这跟老爸站在厨房里愣着。
直到姥姥骂累跟姥爷开始对着电视剧挑毛病时候，老爸才拍拍他肩：“去拿衣服给你看看。”
初点点头。
老爸出去，好半天都没动静，估计是进不去屋。
“你行吧！”老妈喊声，“打人还打上瘾啊！”
“怎着！你还管上你妈啊！”姥姥转身指着老妈，“你不会教替你教，你还跟抖上！”
老妈把手里杯子往桌上砸，进屋里。
“来。”老爸拉拉初，想把他拉进屋里，但是刚把门拧开条缝，老妈从里头推，把门又关上，没等老爸再拧，她在里面把锁反锁上。
老爸犹豫下，只得转身把初推进厨房里，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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