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躲着元申，没有忽略元申那些
为什
会这矫情，为什这多天
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是你
错。
不怪你。
他反复地告诉自己，元申死不是自己造成。
但始终也无法说服自己。
他把脑袋探进衣柜里闻闻，又看看里面衣服，都还挺干净。
那……就开工吧。
林城步脱掉自己上衣，扔到床上，去厨房找到抹布和水桶。
在开工之前他又拿出小本子，往上记
行-
收拾屋子辛苦费（两年没人住屋子，还很乱）。
元午因为懒得浇花，弄个定时浇花器，只要水电不断，这些花就不会死……但是活得也挺难看，因为窗帘半拉着，能见着阳光时间太少，叶片都发白。
林城步看着这些蒲公英，突然挺感慨。
在阳台待会儿，他转进卧室。
卧室他没进来过，这是头回，推开卧室门时候带着点儿莫名其妙兴奋和好奇。
元午卧室摆设很简单，床，衣柜，张小沙发，没。
锁给打开。
“
操，这屋子多久没人住？”门开就是扑面而来灰尘味儿，李大柱捂着鼻子。
林城步直接让灰尘扑得打两个喷嚏：“至少两年没人。”
“靠，水电煤气什都断吧？”李大柱顺手往墙上开关上按下，灯亮，“哎还有电？”
“有，”林城步走进屋里，“直交着……所以跟你说帮开这个锁没问题你放心。”
那个下午和那个下午阳光，想起来就会让他心悸。
他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元申隔着粼粼水光看向他目光，手上像是还残留着紧紧抓着元申手腕时掌心里骨节触感……
他还记得自己从焦急到绝望每个细节，在极度痛苦中不得不松开元申手时那种无望。
如果他不松手，如果他再坚持秒钟，两秒钟，是不是就能拉开元申，是不是元申就不会死？
如果他没有放弃，元申是不是就不会死？
元午坐在飘窗前，盘着腿。
清晨阳光很好，闭着眼也能看到金色小光斑在眼前跳跃。
他想好好体会下这种让人通体舒畅清晨，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那种真正放松而惬意感觉。
但依旧是没有。
闭上眼睛他就会有流泪冲动。
连床头柜都没有，看上去没什生活气息。
打开灯时候林城步眼就看到床头上张狰狞脸，也不知道是个怪物还是死神什，元午每天就把脑袋枕在这张脸下面……
还说他铁架床呢，元午这张床才叫有病。
林城步拉开衣柜门，里面没什灰，还带着淡淡香味，这香味让他阵说不上来激动。
应该是某种薰香味道，他以前在元午身上经常能闻到。
李大柱在屋里站阵以后就走，林城步说会儿吃个饭他也没答应，怎都无法摆脱做贼心虚感觉，打个车回去。
林城步从包里拿出小本子打开-
溜门破锁人情费。
屋里挺乱，元午原来就不怎太收拾，这走屋子空这长时间，除去乱，就是灰蒙蒙到处都能用手指画画。
林城步走到阳台看看，阳台上那些蒲公英居然还有好几盆让人吃惊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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