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再想起元申,害怕元申任何痕迹出现在自己空间和生活里,却又无法在元申已经消失之后再抹掉他已经越来越少痕迹。
元申房间里最多东西就是涂鸦涂罐,随身包里也会直带着几罐。
元午直觉得这大概是他宣泄途径,就像青合街上常见那些涂鸦,带着自张
“水草那细!那软!怎可能拽不断!”
“你就看着他死!看着他死!你看着他死你都能松手!”
元午烦躁地挥挥手,拐进地下车库,把自己挎子开出来。
车斗里扔着瓶自喷漆,他昨天买。
Ifeelinggood。
进浴室洗洗脸之后,他换身衣服,走出房门。
太阳已经落山,吹过来风里带着些许凉意,元午回头看看身后房子。
这是元申秘密,他只告诉过元午他住在这里,爷爷奶奶都不知道他住处。
元午不知道他把地址告诉自己时候是只想告诉他,还是希望他能过来看看,又或者是希望有天他世界能被身边亲人解。
亲人,爷爷奶奶。
不正常话和想法,元申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睁开眼睛,摸过手边个日记本,元申有太多想法,在他挣着向自己靠近想要得到点回应时候,自己如果没有躲开……
元申是不是就不会死?
那多如果,如果只要有个如果成立,元申是不是就不会死?
元午把日记本扔到边,跳下飘窗,在屋里烦乱地转着圈。
他看看车斗旁边那行字,本来想用漆把字遮掉,但犹豫很久却没有动手。
Ifeelinggood。
这是元申写上去。
“birdsflyinghigh,youknohoifeel,suninthesky,youknohoifeel,breezedriftingonby,youknohoifeel,itsanedanitsaneday,itsanelifefore,andifeelinggood……”
元午现在都还记得元申边哼着歌边慢慢地在纸上写下Ifeelinggood,描粗,再剪出镂空纸样,然后晃着漆罐在车斗里喷下这行字情形。
元午皱皱眉,爷爷奶奶有多痛苦他倒是能体会。
两个老人几乎是把元申当命样地照顾着,元申每次发病,每次住院,他们都会瘦圈。
他知道元申对于爷爷奶奶来说有怎样意义,奶奶指着他边哭边骂场景他想起来都还会清清楚楚地阵疼痛。
“你是不是故意!你怎会拉不住他!”
“你比他身体好!你比他有力气!怎可能抠不开他手!”
这是元申房间,每个地方都留着元申痕迹,各种写着看不懂话纸条,墙上随手画下关于死亡那些画。
到底有多久?元申这渴望死亡,像仪式样地渴望。
元午颓然地倒进沙发里,他不得不承认,哪怕他们是挤在个羊膜囊里出生双胞胎,哪怕是从小到大他和元申有无数“心灵相通”,却依然无法想像出元申世界。
元午躺在沙发里,看着天花板。
直到窗外暗下来,他才慢慢地起身,看眼墙上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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