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博文这个脑子里长满水葫芦突然来这手,虽然都还不确定,不确定他会不会真来弄农家乐,也不确定他来农家乐之后会不会找机会跟爷爷奶奶说,但他不得不防着。
他只能在李博文有动作时候跟家里摊牌,否则他和孙问渠都会非常被动,而没有点心理准备爷爷奶奶会怎样他都不敢想。
这事儿他本来琢磨着要不要跟孙问渠
“没,他家没压力,他也没让说,但是必须得尽快说。”方驰说。
“那……如果你说时候有需要话,”程漠想想拿出自己手机按几下递到他面前,“可以给或者妈……打个电话,让妈帮着说说,这是她号码。”
方驰有些吃惊地转脸看着他。
“真,”程漠晃晃手机,“妈挺热心个人,你备着点儿,万需要呢。”
“……谢。”方驰拿出手机记下程漠妈妈号码,程漠手机上他妈妈名字写是“亲姐”。
“是同性恋喜欢男人,”程漠说,“你看这俩男是对儿,过得也挺幸福是吧,然后说大概也是……这两种表达还是有区别。”
“嗯。”方驰点点头。
“你想先跟谁说啊?”程漠问,“你爸还是你妈?”
“爷爷。”方驰说。
“……老人家啊?”程漠有些意外。
孤老终生就行,感觉她得是新中国第批腐女,”程漠说,“爸郁闷阵儿,郁闷时候就抽顿,现在也没什。”
“哦。”方驰应声。
“肖鸣是不是家里不接受?”程漠问,“这多天假也没回趟家。”
“嗯,他高考前就没回家,”方驰想想又补句,“你别问他,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说这事儿。”
“不问,”程漠拿个鸡翅,“那你呢?”
吃完烧烤又喝点儿粥,方驰跟程漠块儿回宿舍。
宿舍里几个人都已经回来,方驰跟他们聊会儿,洗个澡就躺回自己床上,把盘子拿出来放在枕头边儿上,枕着胳膊盯着床顶发愣。
大概直到今天,方驰才明白为什有些人会那期待个“同类”。
他们能够感同身受,知道你怕什,想要什,知道让你最痛那个点在哪里。
方驰没有想到自己会这快就需要面对这个问题,他直想着,先慢慢给家里人提几句,让他们对这些有个大概认知,然后等毕业,稳定,他再全都说出来。
“嗯,他比较开明些,而且……”方驰声音低下去,“他非常疼。”
说出这句话时候方驰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东西扎下,抽着疼。
程漠没说话,拿着啤酒瓶子往他瓶子上磕下,仰头喝掉半瓶。
方驰拿起瓶子也跟着通灌,然后放下瓶子抹抹嘴。
“要说,”程漠过挺长时间才又开口,“这事儿也不用太急,是你哥那边要你说还是怎?”
“还……没说,”方驰皱皱眉,“感觉难。”
“多数都难,”程漠说,“你打算说吗?”
“要说,”方驰拿着竹签愣会儿,“就是不知道该怎说。”
“先试探,然后再考虑怎说,”程漠说,“先得知道态度才能考虑怎说比较缓和。”
“怎说都缓和不吧?”方驰拧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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