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也……也喜欢啊。”方驰说得有点儿没底气,他从小到大连根
“你奶奶老想把这些东西都清掉,腾出个空来弄个鱼池子,”爷爷拿烟斗指指后院堆着柴和杂物,“想着开春暖和点儿就给清清,彻个池子。”
“养锦鲤吗?”方驰问。
“锦鲤能吃吗?”爷爷也问。
“……那是观赏鱼,就白金花那种。”方驰笑笑。
“那种啊,那种知道,”爷爷想想,“还真没问问你奶奶是想养什鱼,没准儿她真是想养点儿观赏鱼看看呢?”
“骨头都砍完,都这会儿,也没什要干,”奶奶说,“你要不帮洗洗菜吧。”
“好,”方驰马上把外套脱,撸起袖子准备洗菜,转脸时候看到爷爷放在菜盆儿旁边参片盒子,顿时愣愣,“这参片哪儿来啊?”
“哦,张爷爷给,”爷爷说,“说是你张叔孝敬他们。”
方驰没吭声。
张叔个几十年都生活在农村中年大叔,怎可能想得到买参片给张爷爷两口子,而且这个参片……方驰眼熟得很,上面全是英文,根本不是平时药店能买到那几种。
这两天家里人陆续都回来,方驰天出去两三回接人,小子兴奋地跟着他来回跑。
爷爷奶奶是最忙碌,安排吃住,忙活过年饭菜,如果方驰和方辉吵起来,奶奶还得忙着把他俩赶开。
不过今年方驰兴致不高,边是心里有事不踏实,边是心疼跟他样心里有事儿还得压着爷爷奶奶,所以方辉照例发表演说时候只有胡颖兴致不错地直呛他。
三十儿那天也是老规矩,大早全家人就都起来,乱糟糟又热闹地闹着,干活儿,添乱,招猫逗狗。
方驰在屋里待会儿,亲戚们话题开始往大学里交女朋友这事儿上转时候,他起身去厨房。
方驰笑:“觉得挺好,爷爷,后院可以再种点儿花啊草,也不用花盆儿,就弄几个轮胎装上土码上就行,开院子花,多漂亮啊。”
这是孙问渠曾经站在天台上给他说过话,他在脑子里已经想像过无数次。
“种什花?”爷爷问。
“铃兰?还有风信子。”方驰说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揉揉鼻子。
“水渠挺喜欢花花草草是吧。”爷爷看他眼。
这是孙问渠拿来。
或者说这是孙问渠从马亮那儿拿来。
方驰把大筐菜洗好,又帮着奶奶都切好之后,才出厨房,避开屋里大帮正聊得热闹亲戚,绕到后院。
爷爷正带着小子在后院柴垛旁边站着。
“这大风,别在这儿站着。”方驰走到他身边。
“你吃片儿这个,”爷爷手里拿着个小药盒子,正剥药片儿往奶奶嘴里放,“挺提神。”
“参片?”方驰鼻子就在各种肉香里闻到洋参含片那种销魂气味。
“嗯,”爷爷点点头,“还挺提神。”
方驰听这话挺心疼,这些天爷爷奶奶都没睡好,奶奶就躺床上出神,爷爷经常半夜还在客厅抽烟,就连小子都被家里这样气氛影响,连着几天都没上隔壁村找小伙伴玩。
“有什能帮忙吗?”方驰问,“闲着没什事儿,要不帮奶奶砍骨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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