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取衣服。”林无隅搂着丁霁
肩，往商场走过去，“感觉
爸状态还可以。”
“气色挺好，”丁霁说，“虽然有点儿见老。”
“有皱纹
。”林无隅说。
“皱纹都会有，”丁霁摸摸自己脸，“以后咱俩也得有
天满脸褶子……”
“现在先不要做这种想象吧。”林无隅说。
“嗯。”林无隅应声。
丁霁放弃问候，沉默地站在旁边。
“买菜呢？”林无隅问。
“嗯。”他爸看看手里兜。
“都挺好吗？”林无隅又问句。
“不至于，”林无隅说，“又不是去他们家里取衣服。”
不过林无隅没告诉丁霁，这个商场旁边就是个大市场，附近居民买菜和油盐酱醋茶最方便去处。
主要是他没觉得能这
巧就碰上。
所以当他俩刚在街边停车位上把电动车停好，转身就看到老爸拎着个大兜迎面走过来时候，他和丁霁同样震惊。
想躲已经来不及，距离太近，近到他能看到老爸眼角皱纹。
霁叹口气：“这孩子以后也不知道会怎样。”
“别替他想太多，”林无隅说，“起码现在他过得还不错，以后自然也能找到合适自己活法。”
“你小时候可怜过自己吗？”丁霁问。
“没有，”林无隅说，“可怜这种感受，多半还是对别人。”
“好像是。”丁霁往后靠靠，“手机震下你帮看看。”
“怎？”丁霁斜他眼，“接受不？颜狗！以后肯定变心！”
“放你屁。”林无隅说。
“那你放个？”丁霁说。
“现在天天照镜子都看到个英俊小伙儿，”林无隅
“好着呢。”他爸说完就转身，往街对面走过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里。
丁霁听到林无隅很轻地叹口气。
“早知道不让你过来。”他看看林无隅。
“没事儿，”林无隅说，“没什感觉，就是突然觉得像是陌生人……以前也会偶尔觉得他们很陌生，觉得他们是父母有些不可思议，但也从来没这种陌生人感觉。”
“太久没见吧。”丁霁说，“不过跟爷爷奶奶十年不见也不至于这样。”
六目相对，这气氛非常神奇，尴尬都谈不上，也没有好久不见感受，特别是看到老爸冷漠眼神时，林无隅甚至连刚开始有点儿冒头感慨都慢慢收回去。
老爸没有跟他们说话意思，只是停在原地看着他俩。
林无隅也没有说话，沉默地跟他对视着。
这种场面让丁霁很为难，这个招呼是打还是不打，如果不打招呼，是继续杵这儿还是扭头走人？
“回来啊。”对面终于开口。
林无隅从他兜里摸出手机看看：“小姑发，说给奶奶订做衣服做好，让们顺道去取再回去……在哪儿啊？”
“你……爸妈家那边，就特别旧那个商场，下想不起来名字，”丁霁说，“就三楼全是做衣服。”
“知道。”林无隅说。
“你要不愿意过去，就先回奶奶那儿，自己过去拿。”丁霁说。
林无隅有两年没回过他爸妈家，也没跟父母联系过，如果不是这会儿突然要去附近给奶奶取衣服，丁霁脑子里都已经完全不会再想起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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