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岁起,陈默就被带着参加各种比赛。”何予跟夏渝州解释句。
“三岁?”
何予取下眼镜,揉揉眉心,涂粉底鼻梁被眼镜支架压出两个小凹坑,显出跟周围皮肤略显不同色泽:“据说是早早发现智力跟常人不同,会说话就开始教他背诗。常参加电视节目,被人说是‘爱豆学者’,其实陈默‘出道’比还早,说来还是前辈呢。”
温柔悦耳声音,不疾不徐,春风化雨。每次夏渝州听他说话,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松精神,以至于就算这人说什不太合理,也生不起气来。
“倒也不是多缺这个学生,只是觉得……”何予哂然笑,歉然地看着夏渝州,天生带笑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看起来相当疲惫,“前几天是太着急,做违规操作,给你造成困扰真是抱歉。骨髓事你就当没说过吧,已经找到新志愿者。”
兵荒蛮乱通折腾,摄像头把这切忠实地记录下来,煽情气氛化为乌有。
陈母狠狠瞪“好事路人”夏先生眼。
“刚才剪掉,待会儿重录遍。”记者安慰陈默妈妈。
女人点头,整理下头发,隔着帘子跟少年说话:“叫你准备词想好没?你先说遍,给你把把关。”
陈默看着她不说话,无声地反抗。
糟糕!
歃血效果出来,脱胎换骨,重获新生。这要是被镜头记录下来,乖儿子必定会被拉去切片。不说别人,就他导师何先生都不会放过他。
夏渝州深吸口气沉于丹田,用话剧社台柱子洪亮腹腔音大吼:“干什呢!”
屋里人齐齐吓得哆嗦,对着少年摄像机都晃下。陈默立时拉下自己衣袖,瞄见门口夏渝州,濡黑鹿眼顿时亮。抓住堆在脚边被子把自己结结实实围起来,顺道戴上蓝色防菌口罩。
“这里是无菌病房,你们群人穿着皮鞋就进去,有没有考虑过病人安危?”不等对方开口,夏渝州先发制人地大声质问,引得走廊里人都往这边看。
找到新志愿者,那就是随时能给陈默换骨髓。
“啊哈哈,”夏渝州干笑两声,“那就
女人瞪他:“好好说听到没,让粉丝给你捐点钱。”
陈默拿起那本黑皮烫金书,把手掌贴在上面:“为什要捐钱?上回比赛赢奖金足够治病。”
“够什够,你知道你这病多费钱吗?就这间监护病房,天就要上万,奖金早就见底。”女人语气瞬间严厉起来。
少年抬头,看向门口担忧地望过来夏渝州,低声说:“150万,这快就没。那以前那些奖金,也没?”
“以前哪有奖金,就你小时候那些过家家比赛,全是倒贴钱,奖品都不够报名费!”
记者、陈默妈妈、摄影师本人,统统没有戴口罩,更没有穿无菌服。而缩在床上瘦弱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戴上口罩,只露出双略带惊恐大眼睛。
“对啊,记得这个是无菌房,昨天还不让粉丝进。”
“这些记者真是没底线。”
“护士怎也不管管?”
外面看热闹护士终于醒悟过来,快步进去拉起隔菌帘,把小少年隔绝在整片透明罩子里:“站远点啊,站远点。没穿鞋套、口罩统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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