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暗色劲装侍卫,便是那日端药侍卫黄阁,闻言头也不回地说:“先生有所不知,世子直叫等留意疑似魂飞魄散之人,寻这许久总算有消息,焉能不急?”
饶是东先生见多识广,也想不明白世子寻那魂飞魄散之人有何用,只能拉起防风面罩,朝马屁股抽鞭,早点赶去,少点挨冻。
沈楼坐在温暖马车里,捧着盏银色雕花手炉,轻轻摩挲炉盖上雕小鹿。本以为切早已开始,却不料是自己早重生两年,那些魂飞魄散恶果,竟是到今日才显现出来。幼时林信,会在渭水吗?但愿这赵家,不会让自己失望。
赵万户带着脸病容妻子亲自到门前迎接,远远瞧见那辆银边华盖马车,便矮身行礼,“属臣赵定,恭迎世子殿下!”
前刻还在射之外,眨眼间已到眼前。
刚蒙蒙亮,管事就带着群穿着孝服下人鱼贯而入,把灵堂重新打扫布置遍。
“不是昨天就知道吗?”林信揉揉眼睛,嘟嘟囔囔地爬起来。
“昨天哪知道世子要亲自来呀!”管事脸上露出既兴奋又愁苦表情,太过复杂以至于皱成团。
“世子?”这个称呼,仿佛道细小雷电,将林信定在原地,“是浣星海世子吗?”
“还能是哪个世子!”管事叉起腰,仿佛下刻就会被世子看中飞黄腾达般,如数家珍地念叨起这位世子爷,“玄国公嫡长子,不世出天才,虽然自小体弱多病……”
马车停稳,侍卫下马掀开门帘,名身着玄色广袖华服少年走出来,旁边侍女立时上前给他披上狐皮大氅。少年生得极俊,萧疏清癯,轩举似九天星;龙章凤姿,容止若松下风。见之不忘,久视则心生畏。
赵万户前年岁贡时见过世子,那时沈楼虽也骄矜孤傲,与眼前这个让人不敢直视少年却差得很远。端不知世子爷这两年练什神功,气势竟比他父亲还要骇人。
沈楼脚步不停,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便径直往灵堂而去。
来不及整理完全仆役们迅速退避,独留两名修仙家将和跪在蒲团上“孝子”林信。沈楼入得灵堂来,眼就看到那身素衣小小孩童,对上那双不容错认深蓝色眸子,颠簸路心瞬间落回实处。
“世子,这就是那苦命长子,您可得给们做主啊。”赵夫人被丫鬟搀扶着走过来,用帕子捂着嘴啼哭
体弱多病?听到这个跟沈楼应该完全不搭边词汇,林信又有些不确定,那人身体有多好,他再清楚不过,据说从小就壮如牛犊、力能扛鼎。莫非世子不是沈楼,那沈楼又在哪儿?
沈楼在飞驰马车上。
家臣东涉川骑马在前,苦着脸迎风吞雪,“世子爷,那赵家说会推迟下葬,咱们没必要星夜兼程啊。”
嵌十六块鹿璃、行止如履平地马车中,传出少年人沉稳不容置疑声音,“继续,疾行。”
碰鼻子灰,东涉川讪讪地夹紧马肚子,小声问身边那名面无表情世子侍卫,“黄兄弟,你说世子这着急作甚?那赵家大少爷又不会跑!”虽然也是仙者,但他在浣星海是文臣,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劳碌奔波。原以为是个简单差事,没料想被世子搅合,就成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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