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殿高,玉阶悠长。
林信像只长跳蚤腿花蝴蝶,甩着绛红鲛绡跟在师父后面蹦跳地上玉阶。穿过流水帘,踏入清凉殿,正殿里白天也点着琉璃灯、燃着沉香,张金丝楠木卧榻摆在正中,背后则是近乎落地珠帘大窗。
身艳红鲛绡衣男人,斜卧在榻上,凤目轻阖,似在小憩。额间三颗米粒大小鹿璃珠子,成枫叶状坠在眉心,映着琉璃灯光亮熠熠生辉。此人正是朱家家主,绛国公朱颜改。
“望亭侯次子即将束发,想请国公爷给们小少爷铸剑。”
林信他
“嘿呦嘿呦!”几名壮汉抬着个大铁笼子路过,名身着绛红衣修士领着名蓝衣修士走在前面,步履匆匆。
“大春,干什去?”朱星离叫住那名修士。
“二公子,”被叫做大春修士停下来,给朱星离行礼,“望亭侯派家臣来,属下正要带人去见家主。”
那名蓝衣修士抬手跟朱星离见礼,面上是客气笑意,眼中却露出几分不甚尊敬打量。这位朱家二公子,可是四境之内有名大混混,文不成武不就,被绛国公赶出家门,几年都不敢回。
修仙界以强为尊,朱星离这种人即便出身高,也没什可忌惮。
南域炎热,初夏时节已是酷暑难耐。念宫中处处古木参天,倒也还算凉爽。
朱星离穿上他绛红鲛绡,给林信也穿身同样衣裳。朱家好奢靡,若是穿得寒碜,可能会被下人轰出去。沈楼也换上他玄色银纹衮服,并用根带着长长银色流苏黑色缎带束发。
与此行无关剪重师弟,留在雁丘看家。
“这房子怎会下雨?”林信惊奇地指着处三层高宫室,艳阳高照大晴天里,密如山瀑流水源源不断地从房檐上落下,远远就能闻到沁凉水汽。
“那是清凉殿。”朱星离走在前面,额间八面玲珑鹿璃珠灿若星辰。路上遇到下人、侍卫纷纷躬身行礼,待他们过去方直起腰,继续做自己事。
“你们先去,先去。”仿若没有看到对方神色,朱星离笑眯眯地摆手,示意他们先上清凉台,自己则老实巴交地拉着徒弟和假装与古木融为体沈世子让开路。
见朱星离这般作态,那望亭侯家臣顿觉自己猜对,这朱家老二果然是不受家主待见。微微颔首,跟着被唤做“大春”红衣修士踏上清凉殿白玉阶。
“叠剑三尊春水剑。”沈楼看到那红衣修士腰间双剑,低声给林信解释,眸光不动声色地停留在他脸上。
“知道,朱江春嘛。”林信撇嘴,对那总是跟他过不去三兄弟不怎待见。
沈楼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所谓清凉殿,是用机巧将山泉水提到房屋顶端,再沿着房檐落下来,用以解暑降温。无论外面多酷热,那清凉殿中永远是凉风习习,可盖被而眠。
林信自然是知道,前世他封地里,也有这座清凉殿。只是地处偏北,并不常用。
“清阙,你说这水是怎跑上去?”林信趴到沈楼肩上,跟他咬耳朵。
沈楼耳尖微红,“鹿璃水车。”
普通水车力量,不足以提供这多水,朱家在水车上装鹿璃,又快又稳地供水上去。用鹿璃做这种消遣,也就只有朱家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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